杨帆眯着眼睛,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可是你明白吗,你们做的每一趟生意,可能都使还在辽地镇守的大明将士,失了性命。又多了一个寡妇。等着别人去照顾。而她们,可能憎恶着那些害死她们夫君的无耻之徒。你明白吗?”
“那又干我什么事呢?”他是个自私的人。“怪就怪这个世道吧。心不狠站不稳,这年头,活下来就是王道,其他的,狗屁都不是。”他的脸转而又变得哀求的模样,“我要死了。求您了。”他那个握紧的手,终于摊开来,是沾了血的银子。“这三两银子,帮个忙。给西口那个许寡妇送去,就说,小二哥再也不能去喝她做的豆腐脑了。”
杨帆将刀缓缓放在他的脖颈边,“我会的。”绣春刀刺入了那人的脖颈。杨帆在他身上扯了一块干净的布。将银子包好,塞进胸口,然后站起来走出了坊市。
秋日已经升起,朝阳洒在这条渐渐平息下来的小巷上,显得有些惨白。杨帆渐渐往巷子深处走去。
院子深处的院子中,章尧握着绣春刀。喘着气,盯着对面那个老人。两人的身上,都有伤口。不过看起来,还是章尧占了上风。
一边倒下的三名青帮精英,和五名锦衣卫,证明刚刚发生了多激烈的打斗。铁岩溪手中的大刀拖在地上,臂膀上的伤口,汩汩流下的血,顺着刀流在地上。他眼神狠戾地看着章尧,道:“果然是个狠心的主。”
章尧冷笑一声,长刀探过来,“去死吧!”
铁岩溪背后肌肉狰狞蠕动,那柄大刀再次提起来,如同一道匹练,往章尧身上劈去。那柄绣春刀一转,与大刀碰在了一起,闪过一丝火星。章尧感到手上的力一沉,刀身一转,往一边挑去。
铁岩溪闷哼一声,被挑到一边的大刀再次从下自上,燎天而来。
章尧的绣春刀,刀尖拍在那边大刀的侧面,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你老了!”
一刀封喉,章尧的身体擦过那柄长刀。手中的绣春刀直直地刺入到铁岩溪的喉咙里,老汉嘴角血丝流下来,那双眼睛却戏谑地盯着章尧。
“我说你老了。”章尧的刀抽了出来,老人缓缓倒下,山西青帮,从此不复。章尧手中的刀落在地上,缓缓走到柱子边坐下来。看着清晨初阳洒在院落内,用手缓缓将嘴角的血抹去。看着庭院中缓缓走进来的杨帆,便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