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沙场宿将,柴胜男对于死生之地保持着不可不察的态度。早在自己大军进驻东边的时候,她便路过了卧牛坑,这个地方地势低洼,土质很差。周围还有河流经过,是一处没什么价值的险地。
本来柴胜男可以选择无视,但是她也计算过长途奔袭回京城的最佳路线,那卧牛坑就绕不过去了。若在平时还好,近段时间的阴雨天可是让整个卧牛坑内涝不浅,再看这帮反叛者围追堵截赶尽杀绝的样子,这样的一块地方他们如果不去利用,柴胜男也不信啊。
常绣听闻之后一阵后怕,还好将主机警早做了准备,她自己虽然也有一定的战场经验,但大多数时候也是边打边操作,根据斥候的情报再做安排。如果柴胜男没有及时提醒,虽然最后她可能会因为斥候的报告也选择了大军止步,但肯定也会比现在慢上几拍子,会更加被动。
阮玉和常绣也确实没想到,柴胜男能把只是路过一次的地形记得那么熟悉,放在她们那里,可能会记武家坡,这里毕竟有村镇农田。也可能会记游子关,那边是关隘堡垒。而两者之间的一块荒地,谁会那么上心啊。
柴胜男又说道:“阮玉,你挑选三千精锐,沿河流而上,确保大军过境之时,没有人挖开堤坝。”卧牛坑虽然没什么人居住,但是哪里有分河的堤坝,在下游包括武家坡在内的一些农田,全是靠这里蓄水分流来灌溉,一旦在大军过境之时挖开,后果不堪设想。
阮玉领命之后,柴胜男又说道:“之前迫不得已,我用了战姬无双强行让大家透支了力量,现在大军疲惫,前面肯定还有埋伏,索性在这里停上两三天吧。”
对于停军休整两员女将自然是双手赞成,现在部队都快被打残了,就算一意孤行到达京城也和送死没区别了。更何况柴胜男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再拖了,好好休整是有必要的。
柴胜男又对常绣说道:“大军整备的这几天里,你安排人手轮流伐木,记住多准备树叶茂密的树枝,还有去小镇农家收购干草,有多少收多少。”
“是,将主。”常绣一时还不知柴胜男的想法,不过执行命令照做就是了。
柴胜男忽然想到:“你的梳妆盒还在不在?”在柴胜男军中女将女兵很多,既有像柴胜男和阮玉这样一心军事,不施粉黛的。也有化些淡妆或者配一些小装饰的。毕竟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只要不影响军务,在日常生活中柴胜男也不会去过分纠正。
常绣就是魁字旗中美妆派的佼佼者,她的信条就是作为女人和男人拼个高下,她一向是不赞成女子向男子看齐的,什么男的能做女的也行,在训练上和男子较劲,你做一百,我也一百这样的行为。
常绣认为女子就是女子,自己有自己的优势,片面的强调一致并非是女强,而是对于女子最大的鄙视,魁字旗的女将就应该上的了战场,披得了红妆才行。
往常柴胜男虽然不反对她化妆,却也不怎么支持,怎么几天突然问起这个了?
常绣回答道:“还在啊,怎么了?”
柴胜男先是一静,随即说道:“给我化个妆吧。”
常绣的化妆盒不大,只是个小匣子,便于随身携带,里面除了盒盖子上的铜镜,便只有一把小梳子,一只眉笔,两小瓷碟的胭脂和膏粉,相比与大家闺秀的梳妆匣子可谓是朴素到了极点,但在这里也算难得了。
常绣给柴胜男第一次上妆,柴胜男说道:“你说得对,化妆果然是女人的武器,确实有不小的作用。”
这句话是柴胜男不愿化妆的时候,常绣劝她的话。这一次的梳妆并非心血来潮,她要用美妆遮挡自己苍白的病态,既是是欺骗对手,亦是欺骗自己的部下,为了这点信念,柴胜男连死都不怕更何况一直不喜欢的化妆。不过偶尔打扮一下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常绣在后面给她打理头发,看了涂腮画眉后的自己柴胜男说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也挺好看的啊,希望以后好有机会让你给我画画。”常绣的手间一顿,然后继续为柴胜男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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