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此类推,老人是第三级,红点是第四级,那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也就是那些不能被接触的人。那第一、二级又该如何区分呢?
曲正音给他解释道:“第一级的寺人是古代流传下来的祭祀家族,他们在额头上画的是自己家族所供奉的神祗,或许是风,或许是山,或许是水,在贤豆国主要的神灵都有对应的标记,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上到权贵下到贱民全都知道的。至于说士人,那个范围就大了,他们画的都是自己的家徽,有用动物,也有用花草作为原型来加工的。”
林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几个人在市场上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却见许多如刚才少年一般带着弓箭、短刀,光着上半身向一个方向走去。林越也注意到了不同:“小曲,他们一个个的叫着去比试,难道今天有什么比武活动?”
正帮几人装货的老板先开口说道:“远来的客人,今天是我们鹿城的拜冠节,照例城里的士家子弟都要去象台演武的。”
林越对此也有些不明白,曲正音笑道:“象台就是竞技场的意思,拜冠节是贤豆国每个城邦都有的节日,但是时间都不同,是这个城第一代王带上宝石桂冠,正式立国的日子。”
林越恍然大悟,就是这个小国的国庆节嘛。所有的贵族子弟在国庆节比试武艺,倒也有意思。随即便邀这几人去瞅瞅新鲜,其他水手常年出海,对此并不好奇,重要的是赶紧把物资送回船上,最后只有曲正音和林越前往象台。
来到象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拜冠节是各个国家宣扬武力的好机会,除了第五级的那帮豕猡,人人都可以来观看,统治者们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看见,鹿城未来驰骋沙场的年青一代。
两人找了一个好位子,场地里已经开始了比试,有步射、骑射,战车,还有双人对战,在林越看来这些少年人的对战实在是简陋了一些,就是当年自己和师姐初出江湖的年纪也要比他们强上不少。
这些少年除了在额头系着写满赐福文字的头带,全身上下就只穿了兜裆,和那些穷人不同,那些人穿兜裆是因为穷的只剩下一块布了,这些少年却是基于传统,一方面展现自己壮硕的体格,另一方面是告诉对手和观众,自己没有准备阴招,比试是公正公平的。
这一场是骑射比试,少年们各自骑着高头大马,而在他们前方百步的地方确实一只灵巧的羔羊。随着看台之上头戴宝石的国王一声令下,十余个少年纵马奔向前面,手中紧握弓箭。
国王对身边一个老者说道:“宰相家的长持在第一位,倒是有几分您当年的风采。”
国王左右各做了两个人,一个是手持木杖的白发老者,一个是手拿铁杖的络腮胡壮汉,在贤豆国木杖上镶嵌蓝宝石代表着智慧,金属杖镶嵌红宝石代表着武勇,这两个人也就是文武臣的最高级——宰相和大将军。贤豆国诸多城邦虽然因为习俗会稍有不同,但是大体上这个配置是不变的。
听见国王夸奖自己的孙子,宰相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的欣喜,作为执政十余年的宰相,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的孙子本身就该如此优秀,这值得欣慰却不值得夸耀。
就在这时候,一道飓风般的身影突入赛场,比起所有少年算是起步较晚,却后发先至,逐渐追上了前面的少年,而这个身影却是一个身跨枣红大马的少年人,他的骑术十分精良,和场上竞技的少年们一比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没几下便冲到了第二位,仅在宰相的孙子长持之后。
距离猎物越来越近,长持也不想落与人后,两个人并驾齐驱,引箭搭弓,随着破空的响声,两支弓箭一起射中了羔羊,羔羊倒在地上不能再闪避,两个少年向猎物奔去,长持毕竟是宰相的孙子,胯下的宝马非同凡响,那不知名的少年所骑得虽然也是良驹,但终究是差上一些,就在长持伸手想要撩起猎物的时候,那少年一甩长鞭将羔羊卷起来带入手中。
就这样长持和猎物失之交臂,而整个会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想在奔马时甩出长鞭还不算难,但是用长鞭卷回一只羔羊,这可是不简单的事情。
国王问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