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子整理一下儿,权灿熙站起身来,伏案工作了三四个小时,该去解决一下儿生理问题了。出了办公室的房门,却见院生训练室的门口还有灯光——谁这么刻苦,都快九点了怎么还在用功?
上完厕所后权灿熙没有马上回自已的办公室兼卧室休息,而是来到了院生训练室,站在门口向里望去,却见一个单薄的身影正伏在棋盘前苦思冥想,或许是怕浪费电,屋顶的八盏灯只开了一盏,惨白的灯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多少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凄凉的感觉。
“元豪,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你不是还要比赛吗?”认出屋里正在用功的少年是谁,权灿熙出声问道,打开两盏灯后走了进去。
“呃......,权老师。”权灿熙突然出现吓了李元豪一跳,他连忙站起来叫道。
“嗯,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休息?”点了点头,权灿熙阴着脸问道——今时不同往日,平常用功到半夜,只要身体承担的了倒也无所谓,但明天还有比赛,且对手还是刚刚战胜了朴泰衡的王仲明,休息不好,影响到比赛状态怎么办?
“嗯......,我在研究王仲明和朴泰衡的棋谱。”李元豪喏喏答道——他何尝不知道比赛前一天,良好的睡眠休息比临阵磨枪更重要,他也想早早上床睡觉,养精蓄锐,奈何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全是先胜王仲明,后胜本田速人,打入三星杯本赛,晋级十六强时的情景,记者们的采访报道,棋院高层的表扬赞赏,同伴们的羡慕目光,想到在庆功宴上赵总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自已举杯庆贺时的情景他就兴奋得身体打颤,又哪里可能睡的着?所以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了半个小时,他干脆起来重又跑回训练室复盘研究。
“......,从棋院回来你不是一直在拆解这盘棋吗?”权灿熙问道。
“......,是。”李元豪点头答道。
“五六个小时的时候,难道还没有研究透吗?五六个小时还想不通的问题,再加上两三个小时就能想通吗?”权灿熙严肃的问道。
“......”李元豪摇了摇头,他明白权灿熙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对高水平的棋手而言,一盘棋中看不懂的地方很少,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出现看不懂的地方,必定是极其难解又或者属于观念,棋风,境界等等玄之又玄的东西,五六个小时没搞明白,不要说再加两三个小时,就是再加上两三天也未必搞的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比赛前浪费时间和精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