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滴滴滴”地传来点来讯提示,孤爪研磨垂下眼点开置顶聊天框,游戏机的音效被他调低、慢吞吞地看完对面之人发送来的短信。
手指微动、他按下了拨号键。
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复,黑发少年直接将手机放在一旁、开始专心擦起了头发。
突然之间,手机猛地震响,急促的来电铃声不断响起。
沉迷将自己搓炸毛的黑发少年心里一惊,没来得及看来电对象赶紧就接起电话,
“请问是……”
“…场狩。”
绝不会陌生的声音响起,炸毛的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不是、布丁头居然直接打过来?
明明就住在隔壁、能靠发短信解决的事,居然需要通话。
……简直难以理解。
他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应声,“嗯、研磨……晚上好。”
经由电磁波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无端多了点磁性与低压,另一头的人听到他明显有些踌躇与疑惑的语气,不轻不重笑了声,学着他的语气道,
“嗯、晚上好。”
声音沙沙低低的,宛如河谷底部淤积的沙石,沉沉掠过心间,猫又场狩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耳朵,感觉有点痒痒的。
抿了下唇,他不自觉有些拘束与紧张,“怎么突然就打电话过来了……那个、研磨。”
电话另一头的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不轻不重的绕了个弯挑了下,
“场狩难道不想接(我的)
电话吗?”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勉强应达道,
“好吧…既然研磨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
“……暂且就先连着吧。”
“嗯。”
另一人的声音轻飘飘、但也偶尔带着点重量传递而来,落在耳中,具有独特的存在感。
“场狩,现在在做什么?”
猫又场狩扣弄了下手指,飞快瞥了眼亮屏的手机,潮湿的水珠已经稀稀拉拉的从发丝滚落滴下,淋湿了大半个腿面。
望着裤子被洇湿的、贴在腿肉上的布料,单薄的一层映出其下肉色的部分,猫又场狩抿了下唇,说出了一个折中且实际的答案。
“在……擦头发。”
“才洗完澡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如此问着,但语气却无丝毫疑惑,只淡淡如平静陈述事实般,轻声询问着他。
猫又场狩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点头并不能被孤爪研磨看见,暗恼了一下自己真的是个笨蛋,乖乖开口道,
“是的、才洗完澡出来擦头发。”
没被擦拭干净的水珠顺着超长的发尾一路滚锤低落,有的顺着脖颈锁骨滚入睡衣内里、有的顺着后颈脊椎向下深入衣领之内,而其他更多的则是被擦拭干净,或是滴下在其他部分的睡衣布料上。
“难怪。”
他只轻轻说了这两个字。
猫又场狩有些不解,“难怪…什么?”
孤爪研磨:“难怪很久都没有得到场狩的回复。”
“还以为……是场狩不想理我了。”
猫又场狩:“。”
够了、真的够了。
就算来再多的直球他也绝不会接招的!
手指攥紧握拳,压在床单上,黑发少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会,只是洗澡时间用的有些久。”
听筒对面传来一点细微的声音,似乎是孤爪研磨的位置在发生改变。
猫又场狩放轻呼吸仔细听着,大概判断着他在做些什么。
稀稀拉拉的是脚步声,坐在床上时会发出一点柔软床褥被压低的软声,还有开的低低的游戏音效声,一切交织纠缠,共同汇聚起一幅真实灵活的场景,在脑海中一幕又一幕的放映。
坐在床上,孤爪研磨重又接起电话,
“…洗的时间有点久啊。”
猫又场狩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声。
下一秒,孤爪研磨很快跳了句话,冷不丁问道,“头发已经擦干了吗?”
黑发少年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水好多……很多都打湿在衣服上,黏哒哒的全贴着,待会儿还要去换衣服。”
猫又场狩似乎听到对面传来点轻轻的叹气。
“……好可惜。”
猫又场狩呆滞。
好可惜的意思是……不能面对面看见还是擦头发?
这么近的距离、打电话就算了,还面对面看……明明只要下楼去走一
段路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