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经常陪着他出去采集昆虫标本。

但贺然婕并不喜欢虫子,有些丑陋的她还会感到恶心。

她哥就调侃她,“你还说要当之衷老婆,你最讨厌的虫子就是他最喜欢的,这样有什么共同话题?”

贺然婕不以为然,“谁家夫妻没事整天说虫子?他要跟我谈情说爱。”

“你害不害燥?”

“那你还问我!”

贺然婕哥拉周之衷下水,“管管她。”

周之衷一般不掺和,从车篮拿了一瓶饮料给贺然婕。

贺然婕凑过来,“周之衷,我不介意你喜欢那些丑虫子,但虫子以外的世界你必须喜欢我。”

她仰着那张漂亮明媚的脸,说着霸道的话。

周之衷的心轻微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贺然婕的哥哥,嘶了一声,“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然婕踢了一脚他的山地车,又拍了拍周之衷的背,“我不想跟他并排。”

说着她还不停在踢,兄妹俩打打闹闹,笑声充斥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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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衷还梦到被逼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去读老爷子指定的商科时,贺然婕送了一个蝴蝶标本。

“别生气了,这个送给你,是我自己做的,漂不漂亮?我一直养着它,等它自然死去拿尸体做的。”

“你养了几天?”

“……一天半,我放蜂蜜给它了,它自己不吃。”

“……”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是

贺然婕摇摇头,我累了,离婚的事让律师谈吧。?[”

周之衷嘴唇微动,有尖锐的东西刺进喉咙,让他发不出一个音符,只能看着贺然婕离去。

最终,他变成了他父亲,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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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探紧紧跟在贺然婕身侧,眼底也藏着周之衷类似的恐慌。

路过沈亭州,对方递来一个药膏。

沈亭州指指他受伤的手说,“一天三次,尽量少碰水。”

贺然婕看过来,温和道:“我今天跟小探回去,沈医生,能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吗?”

沈亭州微愣,但还是点头,“好。”

在听说贺然婕今晚去他那儿后,周子探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周子探在市中心有一套三居室,只有主卧能睡人,其余被他改成了游戏室。

装修风格很周子探。

怕贺然婕嫌弃,周子探赶紧把她请进主卧。

将人平安送到家,沈亭州本来是要走的,但周子探叫住了他。

沈亭州看过去。

周子探别扭地说,“沈医生,你能先坐吗?”

沈亭州只好坐到造型奇怪的沙发上。

过了许久,周子探才开口,“他一直没让我叫过他。”

沈亭州:谁?

周子探完全没理沈亭州能不能听懂,只是一股脑地表达,说话方式很混乱。

“我们几乎不说过话,我很怕他,但他不在意我,不过他会给我钱花,但都是他身边助理打的,每个月固定一笔,他可能早忘这件事了,他也不怎么关心我,他可能连我今年多大都不知道。”

“我很早就怀疑我是不是他的儿子。”

听到最后一句,沈亭州终于反应过来,周子探说的是周之衷。

周子探焦虑发作似的,一直在啃自己的指甲。

他看向沈亭州,声音发虚,“沈医生,你能帮我看一样东西吗?”

不等沈亭州回答,周子探已经起身去拿了。

那是一个有些年头的文件袋,纸的边缘泛黄,上面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鉴定中心。

周子探咬着手,眼神畏怯,“我不敢看,一直不敢,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他儿子。”

沈亭州犹豫着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