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被地上闪光的东西吸引住。
是戒指,成遂摇摇晃晃的捡起来,恍惚间想到两人刚结婚那会。
当时他们还住在老宅,因为被迫跟人结婚,成遂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干脆就懒得回,偶尔回一次,看到路时栎怯生生的样子,就倒尽胃口。
有次,他刚跟赵崎几个飙完车在酒吧嗨了一晚,司机把他送到老宅,迷迷糊糊躺在主厅睡了。
醒来路时栎就站在一边,手上拿着被子保持准备给他盖的姿势,看到他睁开眼,连忙支支吾吾的解释,怕他躺在沙发睡觉会着凉,所以想给他盖被子。
路时栎当时的神情十分不安,在他的视线下手脚并用,紧张的额头都淬出汗液。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好像嫌弃对方多管闲事,是把人赶走了,还是做了什么别的事,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成遂拿着戒指滑在地上,定定看了几眼拽紧。
酒精刺激得大脑很乱,路时栎的身影一帧帧在成遂眼前浮现,跪在床边给他擦身子,陪着他处理文件到深夜,影音室内安抚、陪伴......
脑内转了一圈,诧异的发现他对路时栎的记忆太少了,几乎随便一想就没了。
而且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久远的甚至都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大多都是路时栎跟在后边的迁就和顺从。
“路...时...栎......”
喃喃念了几声,成遂胃部突然难以忍耐的绞痛,从来都没这么痛过,几乎让他站不直身,除此之外更是有股未知的恐慌充实全身。
摸到酒杯猛然往嘴里灌,自虐似得喝了一杯又一杯,胃部的灼热烧到嗓子眼里才停下。
成遂往四周看了两眼,没有看到意料中熟悉的人影,颓然的垂下头,低声又念了几句,茫然而又委屈,愤然拿起手边东西一顿乱砸。
“你他妈死哪去了,再不回来老子就把路远维送进去!”
等赵文圣听到包厢传来的巨响,连忙赶下来,扫过凌乱不堪的室内,一眼看到成遂醉醺醺地倒在窗边,身边全是碎掉的酒瓶,手紧紧拽着什么东西。
神情恍惚,眉间布满愁意,嘴里不停念叨着在哪里。
—
“夫人,成总还在——”
袁雨柔还没说完,办公室门已经被推开。
听到声音的时候,成遂飞快的退出界面。
扭头,许久未见的成宛琼梳着高发髻徐徐进门,又看到后面跟着的beta,脸瞬间变黑。
把手机扔在桌上,成遂双手环胸,垂着眼眸懒洋洋的说:“稀客啊,什么风把成夫人吹过来了。”
按照往常成宛琼早就怒了,今天反倒笑面迎迎,姿态优雅的坐下。
“成遂,路氏这个事你做的很好,及时抽身,还能让舆论全都倒在那边,几年不见,还是长进了不少。”
成宛琼开口就是夸赞,把撩头发到耳后,继续说:“对了,我听唐叔说路时栎不见了,还是适当的找找人,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成家不厚道,实在不行,到时候人回来你们可以把婚离了。”
成遂点烟的手一颤,火机掉在地毯上。
不露声色的叼着空烟,半嘲弄道:“以前逼我跟他结婚的是你,现在要我离的也是你,成夫人,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任凭你放在脚下踩。”
这话说的是毫不客气。
成遂叼在牙齿上的香烟头被咬的斑驳,插在口袋里的手用力揪成团,盯着地毯上的眼眸,似是能将它烧成灰烬。
成宛琼有点尴尬,“以前两家交好,逼着你跟他联姻也是没办法,那孩子我也知道,人不讨喜又闷,不合你口味,现在机会正好,离了你还能找别的,你李叔家的omega前两个月刚从国外回来,人我见过,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看到一定会——”
“够了!”成遂厉色说道:“成夫人,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