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把我颈侧的鳞片镶嵌在剑鞘上吧,如此你召唤我,就不需要魔法了,只要剑尾指向天空,我必如约而至。
勇者笑着伸出一只手跟它碰爪爪。
……
他们的话我听不太懂。
因为我不会魔法,也拿不起剑。
我只是一位娇弱的公主。
那天晚上,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很久。
我为什么是一位公主?不是一位勇者?一位精灵?或者一位矮人,一位大魔法使?
我的朋友们要离我而去了。
我好难过。
威廉一世在位第三年,晴。
我偷偷问大魔法使,怎么样才能留住朋友呢?
大魔法使诧异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说,为什么要留住朋友?不跟他们一起走吗?
是哦。
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周游列国……
吗?
威廉一世在位第四年,晴。
公主从今天开始看书!看很多很多书!虽然我是一位娇弱的公主,但我要凭智慧成为勇者小队的一员!
耶!
今天看了二十分钟!
我可真棒!
奖励自己去玩三十分钟!
……
威廉一世在位第八年,晴。
父王要为我选婿,他第一个选中的是勇者。
我拒绝了。
父王问我为什么,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我很费解
地下室也有好处,这里没有黄铜雀鸟,童溧的血条,大约是所有成员里掉得最少的,范向阳进来时,她就磨掉了一块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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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稍微交谈,立刻达成共识——结盟,交换信息。
他们的血条都很高,暂时没有反水的风险。
童溧翻着自己的日记,嘀咕:“那魔王到底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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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杀了我。”魔王这样说。
说这话时,他脸上露出憎恶、痛恨、后悔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表情,显得分外狰狞。
喻闻抱着剑,靠在墙上。
他说:“请开始你的演讲。”
魔王:“……”
喻闻:“不好意思,请说出你的故事。”
魔王又狠狠瞪他一眼,喻闻真的要被工作人员敬业得笑了。
“……她假意顺从我,邀请我共进晚宴——可事实是,她往我的葡萄酒中,滴入了她自己的鲜血。”
喻闻:“她的血有什么用?”
魔王傲然道:“我唯一的弱点,是纯净之人的鲜血。”
喻闻:“她是纯净之人?”
魔王:“喝下她的血前,我不知道,喝下她的血后,我能确定,她就是百年难遇的纯净之人。她的灵魂和鲜血,是我品尝过的最纯洁最甜美的。”
……挺好的。
这叫什么?吃饱了再死,做鬼也风流?
“她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公主!”魔王愤怒地说:“她连一丝魔法也不会,是如此娇弱,连饿一顿都受不了,被地下室的老鼠啃咬肌肤,会整夜整夜地哭……我以为她毫无威胁!可她竟敢——若她不是纯净之人……”
喻闻:“可她偏偏是。”
纯洁克制邪恶,世间真理如此。
魔王说:“固然,我的□□死去,可我的灵魂永存!那愚蠢而娇弱的公主,被我肉身消亡逸散的魔力冲击得昏了过去,魔物们将她扔在地下室,我决定活活饿死她,满足我心中快意……
“可就在这时,勇者小队赶来了。
“他们竟然想救她!救这名愚蠢的公主?我不允许,我不接受。我失去了□□,必须有人承受比这更甚千倍万倍的痛苦!
“于是我诅咒了这里。
“我诅咒,魔王的城堡变作世间至强的牢笼,数不尽的魔物化作幽灵雀鸟,吞吃他们的血肉;我诅咒,时间在他们身上凝固,伤口永远铭刻,永不愈合!如群山般连绵的魔力啊!我愿你化为至邪至恶的诅咒魔法,以七日为限,倘若他们当中,没有人愿意献祭同伴的灵魂滋养魔王,那就让他们永远都无法离开吧!”
献祭,同伴的灵魂?
喻闻轻微地眨了下眼。
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出不去了】。
强大的魔王留下一道拼死反扑,困住了整支勇者小队。
“你们的弱点,是你们自己。”
是的。
他们的弱点,是同伴。
“……谢谢您的讲述。”
良久,喻闻开口,他直起身,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绅士礼,向魔王告别:“很高兴听到您的不幸,我要去下一关了,愿不再会,尊敬的冕下。”
他抬步,不疾不徐,向着甬道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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