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屹霸道地做了决定,“我五十分钟后到妈楼下,你是自己看着时间下来,还是我上去找你?”
黎枫:“我好久没回来住了,我想再住两天。”
祁衡屹沉声道:“黎枫,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一起面对,不许躲着我。”
过了一会,黎枫低声道:“我在楼下等你。”
祁衡屹:“嗯,我到小区门口了响你电话。”
黎枫出门的时候,何女士对他说:“两个人过日子,免不了有摩擦,好好沟通,解决不了就给我和你爸打电话。”
黎枫看着她,笑了笑,“好。”
下到楼下的时候,祁衡屹已经到了,看到黎枫,祁衡屹侧过身推开副驾的车门。
黎枫合上副驾的车门,上了驾驶座后面的后座。
祁衡屹扭头看了看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上电梯的时候,祁衡屹想牵黎枫手,黎枫站到了他的对角线,低着头。
黎枫能感觉到祁衡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但他避开了他的视线,眼睛没有焦点地盯着电梯门。
回到家,黎枫默默坐到沙发上。
祁衡屹倒了杯水放他前面,然后在他旁边坐下,缓声道:“黎枫,我们谈谈?”
黎枫还是不看他,“嗯。”
祁衡屹:“你这
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黎枫:“是。”
祁衡屹:“是因为我吗?”
黎枫破罐子破摔,强忍着难受道:“是。”
祁衡屹:“从市局到妈家,从妈家回家的这两段路程,我一直在反思,但我想不出我哪里做错了,是因为我太忙了吗?”
祁衡屹一句句引导,黎枫每答一次,心就痛一下,“不是。”
祁衡屹:“那是因为什么?”
黎枫几次张口,最后又闭上,问出来容易,但是他害怕祁衡屹的回答。祁衡屹做事一项周全,而且决定了的事极少更改。他查了那么多资料,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祁衡屹朝他坐过来一点,“难以开口?”
“你是准备要孩子吗?”终于问出来了,黎枫问完,喉头一哽,眼眶泛酸。
祁衡屹蹙眉,“我准备要孩子?我没打算要孩子。”
黎枫倏地抬头看他,“你没打算要孩子?”
祁衡屹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懵,“我没打算要,但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可是...”黎枫站起来,疾步往祁衡屹书房走,祁衡屹跟着他走过去。
黎枫一把推开书房,抓起那几张相关咨询的聊天记录,还有几本有关孕期、产后的科普书,“你查这些资料,看这些书,咨询代孕机构的工作人员,不是为了要孩子吗?”
祁衡屹看着他手里的资料和那些书,终于明白黎枫情绪不好的原因是什么了,原来如此。
祁衡屹:“所以,你是以为我要找代孕才情绪低落的?”
黎枫避开他的视线,不说话。
黎枫的眼里还有水光,祁衡屹心里一痛,走过去,一手抽走他手里拿着的资料,一手搂着他,晃了晃那些资料,“黎枫,这是违法的,我一个警察怎么会知法犯法。”
黎枫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是搞错了,“可是......”
祁衡屹:“我向人咨询这些,还有看那些书,那是因为我们上两个星期在调查几个医疗机构违法代孕的案子。”
黎枫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以祁衡屹刚正不阿的职业原则,他决不可能知法犯法。是他关心则乱,钻牛角尖了。
祁衡屹摸了摸他的脸,“这两天是不是很难过?”
黎枫不难过了,现在只剩下尴尬,他看着祁衡屹,“对不起,我......”
祁衡屹可以想象黎枫这两天一个人在那钻牛角尖,心里有多难过,想到黎枫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独自心伤,对何女士他们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心都要碎了,“傻瓜,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知道了吗?”
闹了个大乌龙,黎枫觉得有些丢脸,但是心里的酸涩不见了,他回抱住祁衡屹。
睡前,他们在床上搂着聊天,黎枫问祁衡屹,“关于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祁衡屹:“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要孩
子,遇到你之后,就更加没想过要孩子。..
这是黎枫和祁衡屹之间屈指可数的摩擦之一,经过这次摩擦,他们的感情更加的融洽了,每天都沉浸在相爱的甜蜜里。
5月6日是王灏和岑书望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在家里组了一个饭局,黎枫也去参加了。事隔3年,再次回到清湾小区,黎枫有点感慨。对门还空着,门框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王灏和岑书望他们的房子收拾得很整洁、温馨。
王灏和岑书望请了很多朋友,吃饭、玩游戏,热闹了大半天。饭局在白天,晚上是王灏和岑书望的二人世界。
下午五点,黎枫从热闹中抽身,出来后去保安室转了一圈,没看到李大爷,才想起李大爷前段时间说他辞职了,回家带孙子去了。黎枫的车今天限号,他是打车过来的,从清湾小区出来后,他突然想走走,就没有急着打车。
黎枫在街上慢悠悠地转,转了30分钟后,来到一个商圈,他感觉有点渴,抬头找卖水的商店,然后就看到了一家眼熟的咖啡馆。为什么眼熟,因为这里离清湾小区不远,他以前相亲的时候,常和人约在这里。
如今实体店不好做,很多店铺今天还在,明天可能就关门了,这家店居然还在。黎枫笑了下,走进去,要了杯温水和生椰拿铁,打算歇会就回家。找座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祁衡屹说他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这家咖啡店。
黎枫回忆了一下,找到了祁衡屹当初坐的座位,那里没有人,他走过去坐下。然后给祁衡屹发消息:祁队,今天要加班吗?
祁衡屹:不用,你们聚餐结束了?
黎枫:结束了,我现在在附近的咖啡店,你下班了来接我吧。
祁衡屹:好。
祁衡屹下班后,根据黎枫发的定位来到咖啡店,进门前,记忆力一向很厉害的他也认出了这间咖啡店。
进到店里,看到黎枫坐的位置,祁衡屹挑了挑眉。
黎枫看到祁衡屹进来了,他站起来,在祁衡屹走近后,生疏又客气地朝他伸手,“你好,是祁衡屹先生吗?”
祁衡屹看了他一会,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是的。”
黎枫坐下来后,问祁衡屹:“祁先生,你是第一次相亲吗?”
祁衡屹看着他,心里在笑,脸上却配合他装出陌生的表情,“是的。”
黎枫:“那我说一下我的情况?”
祁衡屹:“嗯。”
黎枫:“我今年31岁,身高180,职业是医生,名下有一套房,一辆车,性格开朗,可以分担家务,但是不会做饭,你呢?”
祁衡屹:“34岁,身高187,警察,有房有车,不爱说话,会做饭。”
黎枫看着他笑,“祁先生,我们觉得我们各方面都很般配的,简直是天作之合,诚挚地邀请你和我结婚,你愿意吗?”
祁衡屹伸手捏了一下他带笑的脸,“很荣幸,我愿意!”
他们隔壁桌,在相亲的两个男人,围观了全场,看着黎枫和祁衡屹牵手离开的背影,目瞪口呆,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