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梅尼克:?
他还点菜!
厨房慢慢为厉劲秋准备着迟到的晚餐,多梅尼克微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谱纸上魔鬼一般的笔迹。
“我听帕米拉说,你下午就离开了音乐厅。你去写它了?”
“当然。”
厉劲秋毫无疑问是天才,“弹奏吧,多梅尼克。我现在就要听它。”
“秋,你是我见过最任性的孩子。”
伟大的钢琴家多梅尼克,穿着睡衣,缓缓将潦草乐谱放在客厅的钢琴谱架上。他不仅要负责厉劲秋的晚餐,还要亲自弹奏曲子,试试这魔鬼般混乱的音符标记。
幸好,多梅尼克熟悉厉劲秋的笔迹。
他手指按在琴键上,优美流畅的声音,就成为了厉劲秋凌晨晚餐的伴奏。
“太美了。”多梅尼克一边弹,一边沉醉在天才的新乐思之中。
“我发誓你的字迹再工整一点,一定会有更多人愿意弹奏它。”
“那不重要,看得清就行。”
厉劲秋死性不改。
多梅尼克快速掠过琴键,被突如其来的音乐激昂得心绪颤抖,“这是什么?是你的新创意?”
“我说了,它是全新的《金色钟声》。”
厉劲秋专注吃饭,“我把钟应的古琴部分,改得更加柔美清亮,其他管弦乐部分也必须跟着调整。”
“什么?今天都排练了一天了,你改了新的?”
多梅尼克震惊诧异,“秋,你是哪里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我只是听到了前所未有的节奏,觉得灵魂在呼唤我:必须完全忘掉之前的垃圾,写出这段为天堂唱诗班奏响的乐章。”
如果不是多梅尼克不懂中文,他还有更合适形容钟应那段华彩的句子——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前所未有的节奏……”
多梅尼克喃喃叨念,停下演奏,“孩子,你是想告诉我,你被钟应完全迷住了?”
厉劲秋皱着眉说:“没有完全,也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
多梅尼克嘿嘿笑,随手在钢琴上敲击天才的新曲。
《金色钟声》几乎全盘推翻重谱,如果这只算一点点,那他更好奇厉劲秋的“完全”又是何种疯狂。
“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多梅尼克戏谑的调侃他,“钟应可是樊成云唯一的徒弟,十八岁就能打动你这样的老顽固,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定你以后会求着他演奏你的乐曲。”
“樊大师的徒弟?”厉劲秋对大师保有尊敬,“他一个人来意大利做什么?”
多梅尼克掐掉前因后果,模模糊糊说道:“他希望获得贝卢先生的赞赏。你知道的,想在意大利有所成就的音乐家,都是这个目的。”
“哦。”厉劲秋有些遗憾,觉得钟应俗气,又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