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工作,为了营生,高俊义不会拒绝。但同时,高俊义也写了很多正经、高难度、编曲完整、但未对外发表的歌曲。
我所改编的这首歌,就选自其间,用我的方式,重新编曲。用音乐的方式,让高俊义这个人存在。
在电视上唱这首歌,祭典我的家人,祭典死去又重活的自己,祭典死在异国他乡的高俊义。
这是vba第三轮,我准备的自选歌曲。
一直忙到9月8日晚上10点,新歌的配乐版才正式完成。
走出录音室,抬头看,是一片人工光亮的魔幻森林,夜色像一片寂静的兰墨色薄片,静静挂在人海的头顶,高度不可知,不可测。看似近在眼前,远在光年外。
我抬头望着夜空,一路举着头慢慢踱步,回到自家的公寓。
第三件大事,在丧事与录歌过程中,我抽时间去了学校,以逐梦演艺圈的理由,正式从学校退学。
我课本知识一个字都看不懂,也看不进去。
当个没文化的高中肄业生,也比接受一次千军万马的高考折磨,划算。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我不是悲惨的人,高俊义也不是。
遗产里的存款、股票、保险金等财产,我不准备动,全部放在银行吃利息。
除了东京住所自住,其他三个住所,我准备成年后,委托当地房产中介出租。
光租金收入,按现在的生活水平,我能在日本活得小康滋润。
大事没有,小事有一个棘手问题,我没钱了。
一场离经叛道的葬礼和姨母的大葬,花光我多年的积蓄小金库,更把家族基金会发放的9月固定生活费贴进去。
葬礼与墓地按最高规格举行,还是加急插队举办,自然花费不菲。我是真的穷,翻遍全身和房间角角落落,只找出三千日元,折合人民币166元。
在东京大都市,这点钱只够去便利店吃一顿好的午饭。
多亏幸子姨母多年过着各国迁移的生活,在家里大量囤货,速冻食品、方便面、饼干等解饥用品存量丰富,只要紧衣缩食,挨到月底就能解放,迎来新生活费入账的正常美好生活。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最好还是,找份短期工作,临时过渡下。日本打工文化盛行,选拔结束后,去中介所或便利店问一声。
现在的我,虽然想靠写歌为生,但以我一片空白的资历,谁敢用我的歌曲?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明天vba就是一个机会,不当偶像,入职ldh公司当个幕后制作团队一员,也是一份正经出路。
租金,是退一万步后的底气。
工作,才是保持我能持续拥有创作能力的基础,和社会交际圈的基石。
高俊义可以,我也可以。在日娱圈里,玩一玩,也挺有趣。
我边洗澡,边想着入职ldh。仔细考量,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