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哪位?”
霍明的声音不似先前一般轻快,反而低沉得很,还夹杂着喘/息的声音,十分反常。
盛知新心下一紧,急促道:“我是盛知新,你......”
电话那边的人呼吸明显一窒,紧接着语调立刻明快了起来:“哎呀是小盛老师啊,你说这......哎我刚在夜跑呢,要不是铃声足够大可能都接不到,你什么事啊?”
夜跑?
盛知新几乎下意识地便要反驳他外面下着雨他去哪夜跑,话到嘴边却生生地咽了下去。
“霍明,温老师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在啊,”霍明说,“哦你其实是来找他的吧?你等一下哈......”
盛知新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见电话那边已经换了人。
“小盛?”温故说,“怎么了吗?”
不知为何,盛知新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时,心中的不安与惊慌瞬间烟消云散。
他近乎虚脱般靠在床头,低声道:“我发微信给你,你没回我。”
温故沉默半晌才答道:“我手机没电了,没看见你的消息。”
“可是......”
“你到片场了吗?”温故却换了个话题,“条件怎么样?和大家相处得还愉快吗?”
盛知新一连串的问题被堵在嗓子里,手指狠狠地抠在被子上。
“挺好的,”他哽咽道,“都,挺好的。”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挺好的就好,照顾好自己,要是没什么事就......”
“温故!”
这个在盛知新心中缱绻多日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喊得温故怔愣了片刻。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别瞒着我好不好?”
温故垂下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霍明手上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能出什么事啊?你怎么又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就是......”
就是觉得霍明的声音不对,就是觉得你在瞒着我什么东西。
就是怕你瞒着的事和我有关,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但盛知新问不出,只能拼命咬紧牙关,鼻尖发酸,忍着不让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温故似乎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这是干什么?没事的,我就是出来和朋友吃了个饭。你好好把广告拍完了,跟公司解约的时候腰板也硬,是不是?”
盛知新闷闷地“嗯”了一声:“老师,我想好了,我想签你的公司。”
“想好了就行,”温故说,“等你解约了就签过来,好不好?”
盛知新又“嗯”了一声。
温故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打火机的盖子:“那就这样?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你早点睡。”
终于把盛知新哄着挂断了电话,温故这才撩起眼皮,瞥了眼被人藏在身后这间情/趣用品店和垃圾角之间的三个人。
这三人鼻青脸肿,被用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捆在了一起,上面打了个相当专业的结,越挣扎捆得就会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