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谁?”

“还明知故问呢,”林子晋嗤笑一声,“像谁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盛知新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心中悚然而惊。

难道自己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居然不是错觉?

林子晋也觉得闻灿有七八分像温故吗?

他还没来得及问,导演便已经让人丢硬币了。

其实几期综艺下来,盛知新已经差不多看出来这是个想走国风音乐传承路线,试图将国际和传统接轨的综艺。音乐种类包括云南的民乐,青岛的rap,上海的流行乐,什么都有。

盛知新逐渐理解了温故让他参加这档节目的用意。

这应该是一档能最大限度将自己能力展现出来的综艺了,往前看和往后看,再没有其他一档可以和这个匹敌。

“那按照惯例,第一次来我们综艺的闻老师获得了特殊的抽签权,”导演将一枚硬币放在他手中,“yes,明天大家一起坐在台下听戏。no,明天大家一起上台唱戏。”

盛知新听见那句“闻老师”时身子下意识一震,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人家喊的是“闻老师”,而不是“温老师”。

怪异感再度浮现于心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将艾新与闻灿捉/奸在床时,艾新嘴里念叨的好像就是“闻老师”。

两个称呼,一字之差,却让他有一种窥得真相的隐秘的战栗感。

闻灿的手气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直接扔了个“no”,敲定了今天一天的学戏之旅。

盛知新对这个可熟得不得了。

他家里之前就是开戏剧班的,从小跟着妈妈一起耳濡目染地学了七八年,也算半个行家,虽然这几年疏于练习,功底却依旧在。

至于其他几个人就比较惨了。

戏曲老师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严格得很,手里拿着根戒尺,动作不到位就是一通敲打,完全不给人面子。

唯独到了盛知新这边会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其余时刻都垮着脸,像是在座的各位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摄像机又忠实地记录了他们的一言一行,撂脸不行,偷懒不行,摸鱼不行,等剪出来放在电视上往全国人民面前一放,就是妥妥的求骂行为。

林子晋自小就娇贵,天生就对跳舞悟性高,所以在男团唱跳的时候也没受过这么多的苦,今天倒是被戒尺揍了个够,中场休息的时候跑过来和盛知新哭诉:“小盛啊我好苦啊。”

盛知新又把自己那个小本子拿了出来,刚找了个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想写两句,看着林子晋一脸的生无可恋时又觉得好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那也得能忍!”

林子晋咬牙切齿:“我就没挨过这么多揍,真是太过分了。”

“学戏都是这么下来的,”盛知新说,“我家一直是开少年戏曲班的,在我外公那个年代也是这样拎着戒尺,练基本功的时候不认真就揍,根本不留情面,我妈都被打了好多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提起自己的家庭。

林子晋心中一动:“你妈妈是唱戏的?”

“唱过,”盛知新说,“后来就不唱了。”

“原来还是个文艺工作者,那怪不得你也喜欢这些,”林子晋点点头,不经意似的继续问,“那你爸爸呢?你爸爸也是文艺工作者?”

盛知新的手倏地紧了一下,又很快送开,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了下:“没有,我爸走得早,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如果不是离得近,林子晋也没法发现他刚刚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