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有可能是朋友在卫峻风家里借住了一晚上,可是偏偏卫峻风立即表现出了心虚,让夏芒如鲠在喉,他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知道自己没道理生气,他们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情侣,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卫峻风?但他还是遏制不住地气到发抖。
他就是做不到面对卫峻风冷静自若怎么了?
他也是个血肉之躯的普通人。
即便想好了要爱得不贪心,可一旦沾上了爱就停不下来,会胆怯,会嫉妒,才不安,会变成全世界最不勇敢的人。
他一边觉得卫峻风不可能干出这么快就改弦易辙的事情,一边又还是停不下来地在怀疑,变得格外敏感,他希望卫峻风的反应是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但卫峻风却下意识地眼神闪烁了。
如果换成比较神经大条的人或许都不会意识到,但夏芒是从小仰着头对其他人察言观色活下来的小孩,他的心太敏感太敏感了,以至于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干脆把自己的心给封闭起来,对谁都冷若冰霜。
结果就是,一旦他再次对人敞开心扉,就会变得比以前还要更加千百倍的敏感。
一瞬间,夏芒想了很多,说:“你要有别的喜欢的人不如跟我直接说。也没必要这样吧。”
卫峻风吓得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这不是,这是我自己出去旅行从酒店拿回来的,真的,你不信的话,我给你看机票。”
夏芒表示不看,却说:“那你还不如展示你的聊天记录,不,聊天记录也是可以删掉的。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可多了。”
夏芒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说:“xx体育报的王记者就挺喜欢你的,你同队的师姐a,师妹b也喜欢你,还有个大学时候就有个中文系的c也很喜欢你,你的比赛一场不落不是吗?喜欢你的人可多了,哪个都很好!”
卫峻风都听懵了:“你怎么知道的?”
夏芒气呼呼地别过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卫峻风伸手去拉他:“小芒,你冷静一下,真的是误会,我哪有别人啊?我说得不好听点,自从看过你的身体以后,我好像对别的性别都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感兴趣。”
夏芒不肯被他拉住,甩开他的手:“放屁!医学上是不存在这种情况的!”
卫峻风并不气馁,锲而不舍地伸手抓他:“那你就当我是个独树一帜的变/态好了。”
夏芒匀了匀呼吸,目光如烧红的铁箭一样望向他:“那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干什么?”
卫峻风又为难了。
真相卡在喉咙里,难以说出口,他说:“行吧,我给你看,我给你检查一下。”说着,就要带夏芒进卧室。
夏芒心中警铃大作,不肯跟他进屋:“你干嘛?你拉我进去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别以为这样子就能蒙混过去。”
卫峻风:“我是想看给你看看!”
拉不动。
卫峻风自暴自弃,松开手,直接把浴袍给脱
了。
“看吧!”
夏芒还带着怒气,定睛看第一眼才发现了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啊?怎么、怎么不一样了。”
卫峻风又把浴袍给遮了上去,嘟囔:“不是你说丑吗?那我就去用医学的手段美化一下喽。”
夏芒哭笑不得,诸多情绪拧在胸膛,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你去哪做的啊?正规吗?”
卫峻风:“正规的。”
夏芒冷静下来了,脸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紧皱眉头,走向卫峻风,用医生的口吻说:“别挡着,你挡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看过,我看看做得成不成功,有没有感染。”
卫峻风窘迫起来:“你看,我都因为你嫌丑专门去做手术了,你怎么还能怀疑我会对别人用这个玩意呢?”
夏芒面子挂不住:“……”
卫峻风直躲:“夏医生,夏医生,别检查了,我这还疼着呢,医生交代我这几天要好好休息的,你别刺激他,不然真的要坏掉了。”
夏芒站在原地,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他从兜里把自己出租房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转过身,说:“那你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得打扫卫生,我的论文也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