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澨这状倒也告成功了。
那帮人受了罚,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最近,他们这才又冒了头,竟然试图破坏帮沈明烛吸收信仰之力的雕塑。
话说回来,当时山澨既要借自身的特殊力量帮助地狱修复破损的维度,又要与那帮人斗心眼子,也就忽视了那个镯子。
他没有想到,那镯子还真具有特殊的意义。
他也没有想到,吴寸心之死,会给沈明烛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就这样,沈明烛和山澨以不同角度地回顾一遍跟花店、跟吴寸心有关的往事,然后一起经高速从越州去到了秀丽市。
待山澨把车驶进小区停下,沈明烛问他:“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开这么久的车,累了吧?”
山澨摇头,语气很坚决。“不用。先去当铺赎了镯子再休息也不迟。”
沈明烛:“……”
沈明烛还是领着山澨去到了老街道的当铺。
他倒
是不料,他一进当铺,就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围观。
“哎哟,我们这里出了个名人哇!”
“小仙儿你在电视上好帅啊!不过你本人比电视上还帅!”
“你身边这位就是巫浔竹先生吧?”
“小仙儿,视频我都看到了……你们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啊!”
“小仙儿你马上是不是要去西藏,什么时候走?走之前方不方便帮我算个命呀!”
……
山澨没理大家的议论纷纷,一路护着沈明烛走进当铺。
不多时,两人也就顺利把那手镯赎了回来,再一起回到住处。
山澨打开外卖app,叫了吃的。
沈明烛则去为师父上了一炷香。
完事后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拿出了一炷香,这回却是插在了吴寸心的牌位前。
注意到他的动作,山澨愣了一下,但暂时没说什么。
他扶沈明烛坐到桌边,然后拿来湿毛巾一类的东西,把因为一段时间没人居住而积了灰尘的沙发、桌面等等擦拭干净,再坐到了沈明烛的对面。
“小烛,把手镯给我?”
山澨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沈明烛看不见他,干脆也就垂下了眼眸。
他从包里拿出那只翡翠手镯,将它握在手里摩挲了好几下,却并没有把它交出去。
吴寸心其实是“无寸”。
沈明烛想,魔像是没有灵魂的,也怪不得当年吴寸心死的时候,自己用尽一切办法,也捕捉不到她灵魂的去向。
现在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真相是吴寸心跟巫浔竹一样,也是山澨的魔像。
山澨这样给他的马甲取名字,其实并没有特意瞒着自己什么。
只是……他又为什么不干脆说清楚呢?
该不会是单纯觉得不好意思吧?
他怕我嘲笑他装过姑娘吗?
沈明烛的心里一下子滑过很多念头。
但他面色如常,什么异样也没有。
思来想去,他决定逗一逗山澨。
他骗了自己这么久,自己也该骗回去一次。
于是沈明烛一边抓紧手里的镯子,一边皱起眉,故意面露为难。
“可是……可是这镯子对我很重要。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能把它给你。
“算了,你那宝贝我不要了。我继续用血养鬼鬼就是了。”
山澨诧异地看着他,追问:“怎么忽然就觉得这镯子很重要了?之前不说好了吗?”
沈明烛垂着双眸,眉宇间似有无限怅惘。
“这镯子,毕竟是我和我老婆的定情信物。我不能随便把它给出去。”
“你……你什么?”
“我老婆。”
“不是未婚妻吗?怎么就老婆了?!”
“嗯,确实是未婚妻。但在我的心里,我早就把她当做了我的妻子。”
“你——!”
山澨霍然站起来,表情极为复杂地看向沈明烛。
他握紧双拳,连拳头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就……你就那么喜欢吴寸心?”
“嗯。当然。”
沈明烛把手镯收了起来。
“所以我还是不要把它给你了。我没有别的能用来怀念她的东西。”
山澨一把走到他跟前攥住他的手腕。“那我又算什么?”
沈明烛好奇地反问:“什么你算什么?”
山澨后槽牙要紧,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如果你对吴寸心的感情那么深,为什么我亲你的时候,你好像一点都不抗拒?
“为什么在事后,你也并没有和我保持距离,告诉我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沈明烛,这几日你和我同床共枕,在我面前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又算什么?
“如果你心里始终记挂着她,你怎么好像……怎么好像看起来又很喜欢我呢?”
“沈明烛,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沈明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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