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事不快。
谢无陵眼波轻动,俊美脸庞露出一贯慵懒随性的浅笑:“殿下也不必太过生气。此事虽是属下先涉入不假,但救人属下擅长,查案搜证据这些,属下还真没那样大的能耐。裴守真有家世有人脉,是以才能在短短五日之内擒获秋婆等人,并拿到关键证据。属下不过一个小小长史,在长安一无家世二无人脉,唯一能仰仗的只有殿下您……倘若那几l日殿下您在长安,属下便是爬也从渭南爬回来,将此事与殿下如实禀报……”
说到这,谢无陵稍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三皇子一眼:“只是殿下,你查到秋婆那一步,可还会继续查下去?”
三皇子面色微变,眯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无陵眉梢挑了挑:“难道殿下也信,此案背后之人是锦华长公主?”
三皇子并不言语。
只因他清楚,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极大可能也是孙家的产业。
正如谢无陵所言,此案若落在他手中,他大概抓到秋婆,便结案了。
再往下查,触及到孙家的利益,于他也没什么好处。
立场不同,自然决定了双方对此案处理的结果不同——
公道其次,利益至上。
在心底忖度一番,三皇子看向谢无陵的目光也多了几l分深意,余光瞥见他榻边兵书,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这些书没白读。”
“我媳妇说过,读书可明智,可怡情,可博采,可长才。”
谢无陵笑了笑:“我听她的,总不会错。”
三皇子:“……”
这家伙,又来了。
就那样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值得他每次提起,两只眼都冒光?
三皇子没忍住泼凉水:“此次裴守真升了翰林院承旨,我父皇还赐他绯服鱼袋,没准过个几l年,他就成了我们大梁最年轻的丞相,而你那心心念念的媳妇妻凭夫贵当上最年轻的诰命夫人,指不定早把你谢无陵这号人给忘到脑后了。”
果然一听到裴瑕升官,谢无陵面上的笑意就淡了。
对手太强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也不是那等自怨自艾之人,很快就打起精神,双眸炯炯地望向三皇子:“只要殿下荣登大宝,哪还有他裴守真的事?还是说,殿下您没那个信心?”
“呵,你小子,倒学会拿话来激我了。”
“这不是对殿下抱有重望,指着
你一人得道,属下也能鸡犬升天嘛。还是将此案如实倒出,包括他与应国公的交易。
沈玉娇并不同情锦华长公主的“枉死”,毕竟撇去此案不谈,那人手中也沾了不少无辜性命,她死有余辜。
叫她难以置信的是,裴瑕竟与应国公那种人搅合在一起。
宛若明月堕沟渠,染得一身臭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