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句话是这般意思么,她还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情话,就好似“我今日见到你很高兴”一般。
但原来竟不是。
李棋的话对赵盈盈的刺激太大,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已经停止了思考。
她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更多,她想,或许霍凭景其实根本不喜欢她,娶她只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刚好能缓解他体内的毒素……
这种猜测太过合理,毕竟以霍凭景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她赵盈盈也算不上多么特殊的一个吧。
太后喜欢他,郑溪也喜欢他,千千万万的女子都喜欢他……
她能胜过她们的,唯有一张脸罢了。可旁的,全都比不上。
他将自己夸得那样完美,说不准其实只是为了迷惑她。
所以,他不想跟她生孩子,也不告诉她真相……
按照话本的剧情,霍凭景的心里应当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白月光。等他体内的毒素解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她,和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再然后,她悲痛欲绝地求霍凭景不要抛弃自己,但是一定会被无情地拒绝。
一幕幕景象出现在赵盈盈脑海里。
她想象着,某个下着雨的日子,白月光依偎在霍凭景身侧,而她则被赶出家门。
雨点落在身上,刺骨的寒冷,但是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雨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将她浑身上下的衣裳都打湿,她站在雨中,悲痛万分。
她会失去她的荣华富贵,失去那些触手可及已经不新鲜的漂亮首饰……
不仅如此,她到时候定会被京城众人耻笑。她们会说,原来她就是个巨大的笑柄,对她指指点点。
呜呜,她的命好苦。
赵盈盈沉浸在想象中,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红棉站在赵盈盈身侧,将方才李棋的话听得一清一楚,这些话对红棉来说也很震荡,难以置信。但自家夫人的哭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红棉眨了眨眼,看向李棋道:“你……你肯定是胡说八道!夫人,你别信他的鬼话啊!”
红棉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找出帕子,递给赵盈盈擦眼泪,又看了眼李棋,劝道:“夫人,姑爷对您的好,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因为这人的几句话就动摇呢?再说了,您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定然没说实话!”
赵盈盈抓着帕子,闻言看了眼李棋。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李棋一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像打翻在纸上的墨水被晕湿了似的,压根看不出五官,更看不出贼眉鼠眼了。
“哇呜呜……”赵盈盈哭得更伤心了。
红棉赶紧给她擦眼泪,赵盈盈擦罢眼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又想到了霍凭景曾经问她要过帕子,顿时悲从中来,不禁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
虽说赵盈盈伤心在李棋的预料之中,她还真是没什么脑子,不
过她在这里嚎啕大哭的表面还是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想到霍凭景对她的评价,可爱?
哪里可爱?他只感觉可笑。
李棋将双手环抱胸前,下逐客令:“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别在我门前哭,很烦人。”
赵盈盈吸了口气,顿时哭得更大声,回应李棋的话。
李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分明记得从前霍凭景最讨厌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
李棋转身进门,将木门重重摔上。
赵盈盈呜呜咽咽地哭着,一面哭一面往马车上走,红棉扶着她,跟着叹气。
门口的动静终于安静下来,李棋嘴角扯了扯,回了房。
房中桌上,医书摊开放着,医书旁边是他做过的一些试验。李棋笑容消失,恢复了一张无甚表情的脸,他在桌边坐下,将那颗药丸喂给一旁的白鼠吃下。白鼠吃下后,没多久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