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鸡毛它也过来。”
“……?”
“小鸡毛——”
温绾就这样看着宋沥白朝她训练十来年的狗狗,随口喊了句鸡毛,它就屁颠颠地过去。
这、还、得、了。
她微微不乐意,“你怎么这样子,人家是有名字的,你老是喊它鸡毛不鸡毛的,喊习惯的话怎么办?”
习惯的话就像这样了。
分不清自己叫什么。
宋沥白:“没有,我只是偶尔喊一次。”
“真的吗?”
“嗯。”
话音刚落。
刚才一直没吭声的乖巧鹦鹉,忽然扯嗓子:“小鸡毛,小鸡毛,鸡毛,鸡毛。”
宋沥白:“……”
温绾:“…………”
这就是。
他说的偶尔喊一次吗。
给鹦鹉都学会了。
一天没喊八百次,那鸟能学舌吗。
当妈的,目光犀利地扫视完宋沥白,又去扫地上坐着的多多。
继父固然有错。
继子并不无辜。
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妄为狗生。
继父子对视一眼。
双双嗅到空气里的凝重。
都没吭声。
无形之中形成一种人和狗无障碍默契感。
多多尾巴夹在屁股里,汪汪叫两声。
继父哥默契提醒:“多多是不是该吃饭了。”
温绾看下时间,已经过了多多的饭点。
多多一天两顿,上午和晚上,午后偶尔会吃点零食。
当妈的在。
宋沥白没再喊过小鸡毛,唤多多去吃饭。
他养了没几天,对多多的饮食结构了如指掌。
生肉或者狗粮当主食,搭配肝脏罐头,撒上一些蔬菜水果粉,鱼油维生素片,最后放上鸭脖子或者牛骨头磨牙用。
其他狗狗吃完饭后可能会玩会玩具。
但多多,选择去梦里玩玩具。
温绾大致参观这边的新家,整体布局还不错。
她提行李箱走到楼梯口,看见宋沥白随口问:“我的房间在哪?”
宋沥白接过她的行李箱,“你的房间?”
“我是说……我们的房间?”
她突然意识到,同居不是同一个屋檐下,是同一个房间,同床共枕。
今晚开始,他就是她的枕边人了。
温绾的小心脏砰砰跳着。
莫名紧张。
和江景程结婚三年,他们没有亲密过。
知道他出轨后,她就和他生疏了,他也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打扰她。
主卧在三楼。
温绾跟着宋沥白过去,彼此间只剩下行李箱滚轮的声响。
主卧十分宽敞,内设完整,女主人所需的梳妆台和衣帽间都有。
床很大。
四个枕头,两个叠加,鹅绒被平铺,浅白色通透而明亮。
“那我们……今晚。”温绾咽口水,“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你要是不愿意。”身侧的男人淡声回答,“可以把我踹下去。”
“……”
第一天,她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温绾默默放好行李,小心翼翼参观其他。
浴室和洗手间是配套的,只用了磨砂玻璃阻挡,地上铺了防滑的鹅卵石。
浴室的一面是单向玻璃,泡在浴池里,可以欣赏看到外面的夜景。
这一点,温绾很钟意。
拖着上完班的身体回到家,最惬意舒适的就是泡在温热的池水里卸下一天的疲惫。
可惜这边的浴池不是单人按摩池。
浴池面积占浴室的多半。
更像个小泳池,自由是自由,舒适度欠缺了些。
“这浴池是不是太大了。”温绾用手比划,“两个人一起泡澡都绰绰有余。”
宋沥白轻哂,“嗯?”
温绾正要点头,发现自己的言语过于冒昧了。
她更正:“我没有想和你一起泡澡的意思。”
他带着一种“谁知道你有没有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眼神静静地凝望她一会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