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乃助之意,互相互助,本就是我们这桩世庶联姻引以为要的事。”
他说到这儿,看了项宜一眼,眸色柔和下来。
“更不要说,襄与项音近。若孩子名字取你我姓氏结合,不是更好么?”
项宜竟没想到这一层了。
外间的雪越下越大起来,偏偏如鹅毛自半空洒下,风紧时旋转在半空飞腾,风缓时幽幽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不多时,湖面已茫茫一片。
湖心小亭里暖融融地,靠近的雪花都在周遭化成了水滴落下去。
谭廷又摸了摸妻子的小腹,再次小声在项宜耳边。
“还有一点,若万一是个男孩,也能用这个字的。”
项宜笑起来,这可真是省事了。
只不过谭廷将妻子抱在怀里,手掌落在她温热的小腹上,而女子身上的清新暖香一阵一阵扑在谭廷鼻尖,他便不免起了些旖旎的心思。
他呼吸稍重,项宜就察觉了,下一息,他更是低头吻在了她的耳珠上。
气息挠得项宜痒了起来,她连忙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却低下头,额头碰到她的额头,鼻尖蹭到了她的鼻尖,嗓音低而沙哑。
“只亲一亲,好不好?”
说完,低头向下就要含住她的唇珠。
只是唇边刚刚轻轻碰了一下,项宜忽的向一侧倾了身子,竟是又干吐了一口。
那位大爷吓了一大跳,连忙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了起来,刚才那点旖旎的情思,瞬间没了。
只是项宜看向了他的脸,却见一张俊脸之上,眼皮耷拉着,一副委屈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自诊出喜脉之后,他只能老老实实素着了。
当下项宜见他这般,笑得不行,听见他长长地叹了一气。
“唉......”
为了乖巧娇气的女儿,只能忍一忍了。
年节已过,天就暖了起来。
到了春日末,项宜的肚子在某位大爷的精心呵护下,安稳地高高挺了起来,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这样好生护着到生产,就问题不大了,谭家众人皆松了口气。
大人们自然都是护着项宜的,但有一个小人儿却总觉好奇。
谭建和杨蓁的女儿初姐儿,已经会爬了,她最是亲近项宜,只要到了正院便长着小手要项宜抱。
这孩子是十足的杨家武将的做派,浑身都是劲,前些日一拳打在谭建鼻头上,打得谭建半天没缓过劲来。
谭廷只怕侄女给妻子的肚子也来一拳,当下见了初姐儿就连忙上了前。
“来,让大伯抱你。”
初姐儿倒也不挑人,高高兴兴地任着谭廷抱她。
可她大伯这个人实在没什么趣儿,也不会哄小娃娃玩,她被抱了几息就挣扎着要去找项宜,还伸了指头指着项宜高挺的肚子,咿咿呀呀地发了几个音,一脸兴趣的样子。
谭廷见状,抱着侄女的手更紧了紧,弄得小姑娘胳膊腿儿都乱蹬起来,谭廷都快抱不住了。
项宜连忙拿了一个布玩偶给她,小姑娘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咿咿呀呀地像是给项宜道谢,项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姑娘这才抱着布玩偶消停了一时。
谭廷松了口气,连声问了奶娘,一爷和一夫人去哪了。
奶娘支吾了一下,才小声道。
“一爷带着一夫人,听......听戏去了。”
话音未落,就见大爷脸色都不好了,还冷哼了一声。
“就他这个样,六年后连同进士都考不上!”
下面的人听了这话,不必谭廷吩咐,就快跑着找人去了。
只有谭初不知道自家老爹要挨训了,扔了布玩偶,趁着谭廷不注意,脱了他的手,爬到了项宜肚子前,伸手就摸到了肚子上。
谭廷汗毛都竖了起来,嗓音也紧起来。
“告诉你们一爷,从今日起,不写出五十篇时文,不许出门!”
他连忙伸手就要把侄女儿抱走,但小姑娘只是笑嘻嘻地蹭了蹭项宜的肚子,咿呀着不知道跟肚子里说了些什么,就靠在项宜身上睡起来了。
项宜爱怜地揽了她,拿了小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跟紧张的不行的那位大爷道了一句。
“大爷别折腾一爷了,初姐儿都睡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