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这回趁着距离近,更是光明正大地开始打量她的男伴。
单眼皮,鼻梁高,面部轮廓英俊,皮肤略黑,总的来说,长相、身材都属于男性中极其优秀的那一挂。
他们落座后,黎深这才注意到,王昇的另一只手臂上还搭了一件缀着羊绒的女士外套,一看就是丁眠的。
室内暖气开得猛,越靠近墙壁、暖气管道的方位就越是热,眼下,丁眠就热起来。
右侧同桌的一位女性宾客笑着问了他的姓名,八卦地问他和丁眠的关系:
“你和丁眠关系不浅吧?”这是很迂回的问法,圈内人关系不那么熟稔,又讲点体面的,都不会直白就上嘴问“你俩是不是男女友关系”。
一桌满打满算六号人。
女客这么一问,四个人都竖起耳朵来听。
——无他,身边从来没有过什么固定男伴的丁眠陡然带了个年轻人在身边,实在叫人稀奇。
她生得好,家财万贯,赚钱能力一流,不知道是多少破落户、只懂吃喝玩乐富二代眼中的“香饽饽”。但凡能找个这样的老婆,他们恐怕是乐的找不到北。
黎深观察着丁眠、王昇。
王昇,这个年轻人和丁眠一样嫌热,几分钟前刚把衬衫袖子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修长健壮、线条优美的手臂,他正伸手给丁眠掰桌上的红酒瓶盖——没动工具,轻巧一捏,手臂青筋浮起,木塞砰的一下落在手心里。
他单手握那粒木塞,心不在焉地回了邻座一句:“嗯。”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上一句问话听清楚。
丁眠没有反驳这句话,她伸手递过一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啜饮两口,大概觉得不对胃口,皱着鼻子,不喝了。
她问黎深:“哪里有凉的饮料喝?”
室内气温高,热得她那双美人眸都雾蒙蒙的。黎深立刻招手让婚礼服务员送上加冰的爽口果汁。
那位女客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多大?感觉你长得挺小的。”
丁眠这时候才给了王昇身旁那位宾客几分眼神,抢先回答:“这是私事,不好和大家说。”
女客一时间有点悻悻。
在座几人都是人精,没搭话几句,就看出丁眠身边这年轻男伴很“好骗”。
问就是,他们在社会里历经太多。像是王昇的这类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初识就知道这人好欺负。
黎深用手肘碰了下丁眠的,他悄声问:“你哪里找来这个年轻人?他看起来有点涉世未深……”这话里担忧的意思更多,怕老同学带的这个年轻男伴不够懂眼色,万一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不好。
丁眠眼也不眨,笑眯眯地和他碰了碰杯,选择避过这个话题。她看了看宾客桌附近的放映屏幕,扯话题道:“新娘子真漂亮,你家这位堂弟和她谈了几年恋爱啊?”
论顾左右而言他,丁眠相当擅长这个交际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