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门锁把杆的手一紧,指尖蜷了蜷,转头看向梁怀洲。
他懒散斜靠在阳台护栏上,单脚站立,嘴里含着半根还冒着火星的烟。
宋知欢收回目光,站正身体:“回家。”
语调平淡,毫无波澜。
就像往常一样。
梁怀洲不爽挑眉,走到宋知欢身边,倾身靠近她,盯着她澄清的杏眼,问:“回哪?”
“回我自己家呗。”宋知欢丢给他一个白眼,单手环肩,调整了下要从肩上滑落的挎包肩带。
看着梁怀洲,笑道:“你要没事儿,就送我回去,我哥飞伦敦了,没人来接我。”
梁怀洲看着绽放在宋知欢唇角的笑意,眯了眯眼。
太奇怪。
一点都不像前段时间和他吵了后的炸毛样儿。
“宋……”梁怀洲字眼梗在喉咙里。
宋知欢看他,疑惑:“有事儿?”
“还生我气吗?”他看着她,目光紧张。
宋知欢笑了声,抬手揽住他肩膀,挑眉:“咱俩谁跟谁,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梁怀洲皱眉,不爽:“谁想和你当兄弟?”
宋知欢收回手,似正色看着他,“难不成你想做我儿子?”
“宋知欢”梁怀洲咬紧后槽牙。
她肯定是故意的。
宋知欢看他一会儿,语重心长:“你别动不动就对女孩甩脸色,我作为朋友不生气,可你遇到喜欢的女孩儿再这样,就得注孤生。”
“老子有毛病,才和你在这儿逼逼。”
梁怀洲睨她一眼,烦躁扯开嘴里的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宋知欢单手环肩,看着梁怀洲离去的背影,讥笑:“舍得承认你脑子有病了?”
梁怀洲脚步缓了缓,转头,瞪一眼宋知欢:“你行。”
“谢谢夸奖。”
她眨眼,笑得愉悦,转身,挥手:“拜拜。”
转身那瞬,宋知欢轻哼一声。
失恋这事儿,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晚八点,nightcat酒吧。
仲夏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见穿过舞池走近的宋知欢,吹了声口哨,调笑:“浴火重生了?”
“自然。”
宋知欢坐到仲夏左手边,点了杯饮料,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喝着。
仲夏手臂支在大理石桌上,撑着脸,打量着宋知欢。
她穿得是件单肩裸露红色高腰卫衣,露出的锁骨,性感又漂亮。
下半身是深蓝色牛仔裤,双腿笔直修长。脚上的板鞋,一改平时胡乱系鞋带的风格,系的规规矩矩。
有点不符她的习惯。
灯光迷离中,宋知欢栗色短发别在耳后,耳垂上戴着的字母“h”耳钉,吸引仲夏的目光。
“你这耳钉,款式有点眼熟。”
像在哪儿见过。
宋知欢贝齿放开吸管,摇晃手里的玻璃杯,橘红色液体在七彩灯光下泛起涟漪。
她淡淡道:“随便买的。”
宋知欢转移了话题:“我签证快办好了”
“去巴黎?”仲夏问。
宋知欢摇头:“不知道,到时再说。”
“行,”仲夏犯了烟瘾,拿起桌上的烟盒,打开,摸出一根烟,偏头问宋知欢:“来一根吗?”
“嗯。”
宋知欢伸手去拿。
仲夏忽然想起她连着高烧三天,到现在都还没好,立马收回手,“感冒还没好,不许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