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笑道:“你听她们胡扯,不过是四五成的像罢了!昭宁,上次是母亲误会了你,这次也是母亲竟没发现你病了,都是母亲的不是。”都不等谢昭宁回答,就吩咐含月,“快,去把库房打开,将我那个十八层的妆盒抬过来,叫昭宁选些她喜欢的东西!”
含月她们找钥匙开了库房,很快就将姜氏所说的十八层的黑漆描金的妆盒抬出来,她们将每一层都打开,只见里面金灿灿的,珠宝堆砌,竟是各种各样的头面。有一整套嵌红宝石的,有金累丝楼阁簪,有的更是嵌了数颗明亮的东珠的。
谢昭宁总算是知道,姜氏平日珠翠满头是怎么来的了。
姜氏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头面之事,是母亲的错,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头面,拿去就是了。”
金银珠宝的她不要,不是不想要,反正前世姜氏也都留给了她。她道:“母亲,我不要这些。”
姜氏以为谢昭宁心中还是埋怨自己的。
姜氏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才能劝昭宁要她的东西。她不要,她心里总是不安的。
正是这时,一身着粉底紫花褙子的女使脚步匆匆地进来了,是伺候谢宛宁的紫鹃,见姜氏正坐在谢昭宁面前,嘴角微微抽了抽,却柔和地笑道:“夫人,我们二娘子,已经等了您许久了呢!”
姜氏这才想起来,方才谢宛宁就派人来请她过去,她因看到谢昭宁的病,竟一时全都忘了!
若是以前谢昭宁还没回来的时候,这样辜负了谢宛宁的承诺,姜氏定要愧疚。可看着躺在床上的亲女,她却并没有这种感觉,这是她的亲女,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女,她的亲女也病了,她并不能就这样走开。
何况不知为何,她竟从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病了就喝药,饿了就吃饭,何以非要等她去。
谢昭宁知道姜氏的性子,最是耳根子软了,谢宛宁这般想请她过去,又是苦肉计,她定是会动摇的。就笑道:“母亲,您还是先去看看二妹妹吧,我不过是风寒罢了,二妹妹许是有什么不好呢!”
姜氏却皱了皱眉,并未管谢昭宁的话,而是直接对紫鹃道:“你先带着范医郎过去吧,宛宁若是有什么不好就先看一看,大娘子也病了,我总得先照料了她再说。”
紫鹃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却依旧笑着道:“那奴婢告退了。”
她又严肃地看着谢昭宁道:“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母亲……母亲怎会为了你二妹妹而弃你不顾。”可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抿了抿唇又继续道,“反正只要母亲知道你生病了,是决不会不顾你的!”
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旁边的含月道:“愣在这里做什么,去给大娘子再打一盆热水来!”
含月并没有被训斥的不高兴,反而笑着端铜盆去了。
谢昭宁其实并未料到母亲会说这番话,她以为,现在的母亲还是极容易被谢宛宁左右的。
她也轻微一愣。
紫
鹃还未回来的时候,春景就已经走了小路,去将发生的事告诉谢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