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眉头一皱道:“赵高……唉……我知他不是个好人,二兄他们都给我说了,十八兄现在这样都是赵高为了讨好,故意纵容的,只是……劁彘一事,事关黔首生计,能够让大家过得更好一点儿,便是不喜之人,父王也是能容的下的。”
“赵高有很多的毛病,但是有一点确是好的,那就是他刻苦爱钻研,他能每日将养彘的圈打扫的很干净,每一头彘每日吃多少拉多少,都有详细记录。这一般人真做不到。”
茅焦听到这里,忙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便对李然告辞,回去想如能成为王上之镜……
茅焦走后,李然松了口气,幸亏记得阿娘说的这段话。否则今日都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博士了,这种人最是执拗了。
茅焦回到家中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疑问没解决,小公子明明知道赵高不好,为何还要听他的话?
就算赵高再能干,也不能掩饰他的小人行径?
“你怎么知道小公子不懂?”茅焦越想越焦急,甚至想要重新出去找小公子,进行劝谏,却听到他的娘子幽幽道。
扭过头,茅焦纳闷道:“你这话何意?”
“小公子能说出二镜之语,怎么会轻易被你认为的小人左右?”焦氏看着丈夫这个榆木脑袋,觉得简直没眼看,转而道:“如果你还想不通,这个镜就不要做了。”
茅焦顿住了,坐了下来,低头开始思索娘子的意思,良久,他终于悟了!
不是赵高误导小公子,而是赵高觉察了小公子想为父报仇的心意,所以出了这样的主意,而这也是小公子想做的。
茅焦瞬间又有些犹豫,他觉得小公子这样做对他的名声很不好,但是小公子年纪也不大,就是想报父仇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然儿此言,倒是为寡人寻了一个麻烦?”嬴政听到自家儿子给自己找了个镜子,含笑对李斯道:“也不知这个茅焦能不能误到此言之精髓,若是日日无故找寡人的事儿,寡人可是要罢了他的。”
李斯恭敬道:“小公子聪慧。”
嬴政点点头,自家儿子当然是聪慧的,虽然有些小手段,伪装也不到位,但是没关系,自己可以慢慢教他,终究会让他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在分别被关了两日的小黑屋,不见一丝阳光,没有任何人跟他们说话之后,这群儒生的胆子彻底没了,他们再也没有之前对国君随意辱骂嘲笑的模样,一个个都如惊弓之鸟一样。
李然让他们去给学子开蒙,用的是《秦风.无衣》,一个个也没有一点儿的反抗,反而感激涕零。
只觉得秦王跟公子然竟然真的放过他们,还给他们俸禄,让他们做夫子……瞬间全都跪地道歉,都是自己的错。
浑身没有一点儿伤,但是这些人就彻底忘却了自己多年的儒生身份,一个个慷慨激昂对外不停说嬴政好话。
甚至就连孔鲋亲自见他们,他们也都因为孔鲋对嬴政的一句不妥当的评语
(),瞬间暴躁,甚至辱骂他,说孔鲋欺世盗名,虽为孔家子,却没有孔圣人半分姿容。
孔鲋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就连嬴政都要笑脸相迎,他对于自己的地位有很深刻的理解,所以瞬间暴怒。
“还动手了?”李然听到之后,还有些可惜双方打架自己没有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