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轻慢地在乔旗学脸上拍了两下,“试试?”
乔旗学嘴唇发颤,脑子发懵,他只知道带乔以棠来羊城的是方家,哪知道这个陆爷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这人嚣张的气焰,跋扈的气势,仿佛身上衬衫一扒,就是一对明晃晃的左青龙右白虎大花臂。
陆景下颌抬起,眼眸微垂,居高临下地看着人。
阳光刺眼,薄镜片在鼻梁上折射着冷凌凌的寒光,乔旗学只依稀看到他抿成一线的嘴唇,也不知是店内冷气太足还是怎么的,乔旗学神经质地抖了两抖。
乔以棠赔完店损过来。
“走吧,回去了。”
他拉陆景拉身,“我卷子还没写完呢!”
就这样,乔旗学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凶神恶煞玩儿威胁的漂亮男人,突然气焰一收,当着众人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孩儿闹脾气似的冲乔以棠嚷嚷,“卷子?写什么卷子!不写了!写不完明天罚站去!”
自知理亏,乔以棠毫不犹豫地应下责备,“是是是,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提下次!”陆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蹦起来一巴掌拍飞他天灵盖。
“不敢不敢!”这祖宗哎!乔以棠飞快改口,“没有下次了,没有!我们这就回家写作业。”
“谁跟你‘你们’了!”陆景甩脸子,“我看附中是要完!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指望你扛大梁呢!”
“是是是,是我榆木脑袋不开窍。”乔以棠毫无偶像包袱,牵着陆景往外走,“赶紧回去写作业!”
西斜的日光自落地玻璃外倾洒而入,二人踩着一地碎金往外走。
眼见二人相携着即将离开,乔旗学恶胆陡生 如果这人的威胁是真的,那乔以棠就更是唯一的出路了!
他捂着被踹了几脚的肚子,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冲门口大喊,“乔以棠身上只要一天还流着我的血,就一天还是我儿子!他有义务赡养父母照顾弟弟,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们父子面前指手画脚的!”
乔以棠嘴角一抽:“……”
您可闭嘴吧!
他眼明手快摁住捏着拳头又往回冲的陆景,抬手兜着他后脑勺将人往怀里带,“走了,别理他!”
好不容易把人半哄半抱带离了麦当劳,乔以棠酸爽地得就跟重生了一回似的。
两个爹 不管亲生还是领养 都不让人省心。
当然,乔旗学可以无视,但眼前这个是祖宗,得好好供着哄着那种。
他上前两步追上陆景 这人暴力未遂被他制止下来后,就阴着一张俊脸一路横冲直撞。
“阿景!”
第N次被甩手,乔以棠没辙,只能绕到前面去堵人。
陆景一肚子火,还没开喷就叫乔以棠给阻了下来,如今又气又急,愿意理他才有鬼了!
乔以棠堵左,他就转右;乔以棠往右,他又倏地回了九十度。
二人在人行道上堵来堵去的,跟玩儿老鹰抓小鸡似的。
路人个个神色怪异,像在看神经病玩游戏,隔老远就避着他俩走。
陆景:“……”
小陆先生率先败下阵来。
跟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大男孩在路边闹,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他一打住,就被堵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