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之前做了什么,需要一颗狙'击子'弹?”他不屑地嗤笑:“还是你要回答我,昨天一个任务你用了十一发弹?组织不养废物。”
诸伏面无表情:“我记得组织允许我们自己找事做。”
“我只要你回答做了什么。”
那柄伯'莱塔骤然抵上诸伏的额头,琴酒冷漠道:“十息之内我得不到回答,你就和你的秘密一起下地狱——肮脏的小老鼠。”
“十。”
不能说实话。牵扯公安,解释不清。
“九。”
很难撒谎。
“八。”
琴酒已经起疑心,绝对会去查证。
“七。”
办法。办法。快想想。
“六。”
手机在内兜。该死!有可能来不及销毁。
“五……”
那枪口已经对准他的脑干。诸伏来不及多想,刚要凭直觉动作,忽听一道嗓音。
“稍等一下,琴酒先生。”
零?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为什么要出声!
诸伏恨不得把零塞回警校。但那家伙已经走上前,甚至挡在两人中央,伸手去拨那支枪。
“苏格兰和我之前有些嫌隙。为了维和感情,来之前我找他替我做了一件事。是我的上级叫他保密的,请您见谅。”
波本说着,笑意吟吟地回眸:“哎呀,苏格兰,我可没想到你那么看重约定。看来你没那么差劲嘛。”
零到底想要干什么……总归波本已经牵扯进来,诸伏顺着他的剧本,硬邦邦“哼”了一声。
琴酒的伯'莱塔未动分毫。他神色漠然:“还有五息。”
波本牢牢挡在他面前。那种姿势并不亲密,却令诸伏眼眶发酸。
在他身前的降谷并没有看到。他盯着琴酒,观察每处细枝末节的神情,而后缓缓开口:“有人托我向您问个好……”
“‘小琴要少皱眉,不然可惜了那么帅气的脸蛋呢。’——他这么说。”
“小……琴?”基安蒂向科恩倒,震惊喃喃:“天呐。天呐。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称呼琴酒!”
她跟着琴酒工作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谁敢这么打趣topkiller。帅气的脸蛋?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说出口!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琴酒开枪时,出乎意料的,他收回了伯'莱塔。像第一次认识降谷般,琴酒以审视的含义上下打量:“你是他的下级?”
“有幸是的。”
琴酒意味不明地短促笑了下:“珍惜这份机会。我之后会去核实,你最好不是在为了你身后的小老鼠撒谎。”
说完,他大步离去。
基安蒂掐住科恩的手:“……他活下来了。这是谁?这是谁?科恩!”
科恩缓缓道:“不知道。疼,基安蒂。”
从零出声开始,诸伏整个人都是乱的。琴酒一离开,他立刻拽着降谷向外走,把其他人通通抛在身后。
车厢很是狭窄。诸伏的视线扫过车牌,那个“告诉零换车牌”的念头响应程序般蹦出来。而后所有的焦急不安都平息了,就因为这么一个念头。
他回过神,忽然发觉他和零相牵的手。这是九月后第一次和零的肢体接触——明明是往日视为平常的习惯,是互相幼时的救命稻草,放在九月后的现在,却如此的不平常。
他又想起挡在他身前的零。诸伏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零,”景光在昏暗中轻轻唤,“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