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羽谷公园回去要路过铃木家的酒店,不知那里办着什么活动,门口不断停下名牌车。高档西服与丝绸礼裙比鲜花还昳丽,迎接他们的侍应生恨不得用目光将其譬喻成宝石。
“铃木、安西、莱月……这是整个东京的财阀都到场了啊。”伊达航咋舌。
松田没应和,反倒惊奇地看着他:“你光看人就知道有谁?”
“……”伊达航掰着他的脸转向他们身前:“名单不是写在这里了吗。”
松田推推墨镜,理直气壮:“我是盲人。”
“真敢说啊松田。”
伊达航拍打他的背部。松田弓腰躲开,余光注意到电线上有团灰影晃动。他透过墨镜再看,就看见三只并排的灰鸟,其中一只歪着脑袋梳理羽毛。
他回过神:“对了,你之前简讯里说的想法,是不是指c的数据?”
伊达作势要拍他手一顿,收回去时,神情随之严肃起来:“你也注意到了。”
上级说c的数据是造假,但如果是造假,警视厅只要拿出真实数据来反驳他就好,根本不必要紧急通知。
警视厅这个时候绝不会说谎。所以数据的确造假了,但真数据比假数据还要骇人听闻,这才是警视厅难以应付的原因。
c的数据造假,攻讦为真。
“我把自己和同事经手的案件粗略整合了一下,发现有关搜查一课的部分,总体数量不符,但案件细节是对得上的。”伊达轻声说:“数据泄露都是小事情。这次不好应对了。”
他说着,却发现松田有些走神。
那只梳理羽毛的灰鸟施施然起身,扬颈振翅。寂静的风里,昳丽的鲜花里,它独自飞去,羽尖斜滑过酒店苍白色屋檐。
透过墨镜,伊达航能看见松田灰蒙蒙的眉眼与鼻梁。他的视线顺着羽尖滑落到顶楼的某扇窗帘,唇角微妙地抿动。
“……那个窗帘上,”他的声音有些轻,“是不是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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