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襄阳王府的大管家和底下的管事都闹不和,外来的江湖人更不容易让襄阳王记住,他现在还在招贤院当透明人很正常。
江湖人称小诸葛不代表他真的有诸葛的能耐,他们公孙先生这样的才是真真正正的有本事。
苏景殊不太明白的问道,“五爷,那个沈仲元既然想为朝廷出力,为什么还想着遇到事情由他暗中调停而不是直接找官府?襄阳的官府那么不值得信任?”
“在金辉金太守上任之前,襄阳的官场是襄阳王的一言堂。”白玉堂耸耸肩,“不听话的都被他弄死了,剩下的不敢不听话,自然也不敢和襄阳王府作对。”
还有就是,大部分江湖人就算想着为国为民也不会和朝廷有太多联系。
和官府合作的话功劳大部分都是官府的,他们顶多有个协助锄奸的名声,哪能比得过一个人拿下所有功劳得来的名声。
有点圆滑,却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公孙策点点头,“这位沈义士如果真的愿意协助朝廷铲除襄阳王,回头官家论功行赏一定不会漏了他。”
别处或许有上官抢功劳的事情,他们包大人从来不干这种事情,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绝对不多贪一点点的功。
侠客义士行止不同,南侠北侠还有陷空岛五鼠这些处处济困扶危甚至直接投
身公门是行侠仗义,如沈仲元这般自己先担个从奸助恶的罪名,还要想法子逢迎献媚讨得襄阳王的欢心,实际上却逢场作戏想要救百姓于水火的同样是行侠仗义。
比之前者,后者做起来更难。
不愧是小诸葛,对得起这个诨号。
白五爷对他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正想再夸沈仲元几句,忽然又想起来之前看走眼想结识的颜查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别夸了,“公孙先生,不说那沈仲元了,您和景哥儿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来说我来说。”苏景殊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跟前,“我们刚才进了冲霄楼,冲霄楼里有份盟单兰谱,里面是襄阳王所有党羽的名单。”
白玉堂:???
“这玩意儿还有名单?”
“有,就在冲霄楼里放着。”小小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轻功非常好的白吱吱,“五爷,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懂。”白玉堂完美的接收到脑电波,“待会儿就带你去取那所谓的盟单兰谱。”
名单就名单,还叫什么盟单兰谱。
该有文化的时候没文化,不该有文化的时候又显摆,那老东西能在襄阳地界儿当几十年藩王也是难得,怎么没来个江湖义士一把火把他的王府烧了为民除害?
唉,百姓还是脾气太好了。
公孙策想的就是让他们俩去取盟单兰谱,俩人一个武功高强可以在王府之中来去自如,另一个记性好能把襄阳王在冲霄楼里用过的机关记的分毫不差,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干这事儿的人了。
不过拿盟单兰谱得等到晚上,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干,“襄阳王稍后要设宴款待我和景哥儿,既然要设宴,府上的舞女歌伎便会出来,有劳白护卫查一查那些舞女歌伎还有被拐来的幼童都关在何处,等包大人带人来抄王府的时候也好不让她们恐慌。”
白玉堂点点头,“先生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沈仲元是个机灵的人物,来到襄阳王府后虽然没在襄阳王面前露脸,但是已经把王府的布局摸的差不多了。
他在冲霄楼外转悠了两圈都没找到不走正门的进法,沈仲元却能给他指出条能混进去的路,此等人才留在襄阳王府简直是屈才。
还好襄阳王眼瞎至今没发现他。
白五爷领了任务很快消失不见,苏景殊每次看到他和展昭飞檐走壁都羡慕,羡慕完还是不想学,下一次见还是羡慕,估计得等到白吱吱和展猫猫都飞不动了才会停止循环。
“先生,我们拿到盟单兰谱就能给襄阳王定罪,到时候就不用在王府里待着了。”小小苏若有所思的捏捏下巴,“所以问题来了,先生,咱们怎么脱身?”
直接走的话,襄阳王可能以为他们失踪大肆寻找,也可能意识到他们俩有问题同样大肆寻找,甚至可能通过这事儿猜到包大人已经抵达襄阳。
不直接走的话,他想不出来接下来还需要干什么。
一处冲霄楼便能证明襄阳王勾结党营私
称霸地方,还有建造冲霄楼的那些工匠的性命,想必也能在楼里找到证据。
府上的舞女歌伎还有幼童都找出来,他也逃脱不得拐卖妇女小孩儿的罪名。
还有不顾百姓死活意图制造洪泽湖水患,私通番邦残害忠良,这些都不用他们费心去找,襄阳王自己就已经把证据送到他们跟前。
正事儿都干完了,完全没必要再在王府里浪费时间,直接通知包大人和衙门到王府抓人就行。
金太守没有资格闯进王府抓人,他们包大人有。
尚方宝剑如朕亲临,别说是襄阳王,什么王见了都得跪。
公孙策沉吟片刻,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还没拿到盟单兰谱,等拿到盟单兰谱再想办法离开。襄阳王想派我去大名府帮他联络契丹人,等派去大名府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应该就会下令。,真心觉得主客尽欢的时候让人在旁边伺候很不人道。
看得到吃不到太痛苦了,尤其是襄阳王那儿,老胖子竟然还让婢女给他喂到嘴里。
呕,辣眼睛,一下子就没胃口了呢。
襄阳王乐呵呵的聚起酒杯,像模像样的进行宴前讲话,讲完之后让大家放开吃放开喝放开玩乐,然后端着酒杯来到他新招揽的贤才面前,“孙先生,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策连忙就要站起来,“王爷说的哪里话,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在下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先生不用那么紧张,快坐下快坐下,本王怎会让先生干那么危险的事情?”襄阳王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招呼大道士的同时不忘让后面的小道士也坐,“先生,你这徒儿长的倒是俊俏。”
苏景殊:???
等会儿,你说啥?
小小苏本来准备就坐,被他这么一夸也不敢坐了。
听说襄阳王拐带的幼童不分男女,该不会还有他这个年纪的童男吧?
夭寿哦,积点德吧。
公孙策的表情也有点绷不住,“王爷,我这徒儿是游历时救下的孤儿,十几年来一直跟在身边,名为师徒实际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啊,那就更好办了。”襄阳王一拍大腿,摆摆手让人把他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先生,这是百两黄金和五千两银票,还有本王的印信,你稍后前往大名府报仇雪恨,报完仇后去城里迎春楼找他们东家,接下来要干什么迎春楼里的人会告诉你。”
百两黄金分量很足,金灿灿的放在托盘上,红绸一打开立刻招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钱很多,但是很明显,这钱不好拿。
公孙策迟疑了一下,问道,“王爷,我师徒二人宴后便启程?”
“时间紧急,只能委屈先生早早启程。”襄阳王不觉得他的安排有问题,甚至感觉所有人都应该理解他急迫的心情,“哦对,这次得先生自己去,小道士要留在王府当人质。”
苏景殊:……
好嘛,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说他不聪明吧,他还知道留个人当人质,说他聪明吧,他毫无遮掩的把这话说出来,连一丝一毫的委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