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太好在战场上不是好事儿,他刚从军的时候因为长的好老有人拿他的脸说事儿,更糟心的是上了战场敌人也不拿他当回事儿,气的他抄起弓箭上马就是一通乱杀,谁笑话他他射谁,杀的对面鬼哭狼嚎没怎么打就落荒而逃。
因为模样太好,他特意打了个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来带,面目狰狞能止小儿夜啼,现在去西北打听,不少人都觉得他狄青是个五大二粗青面獠牙的巨灵神下凡。
巨灵神是开辟河道的神祗,他是为大宋冲锋陷阵的将领,说他是巨灵神下凡完全没毛病。
姑母这一见面就说他的脸被沙漠的风给吹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娇养闺中的女娘。
他出门好歹有面具挡着,身边的兄弟们可没有面具,那些家伙在西北待几年后才叫沧桑,脸上的皱纹比他多多了好吧。
而且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哪里需要兄弟们照顾,他去照顾那些不省心的还差不多。
总之就是,他在西北过的非常顺心非常好,比在京城自在的多,姑母多虑了。
八王爷看狄青实在尴尬没忍住摇摇头,“夫人,行军打仗马不卸鞍,狄青那些个部下都粗手大脚怎么照顾他?再说了,狄青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照顾吗?”
八王爷拍拍狄青的肩膀,比划了一下他们俩的个头,“夫人你看,这孩子比我都高。”
狄青再次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什么,姑父,不会解围可以不解,您这话让人更没法接。
“我和狄青说话,你不要多嘴。”狄娘娘嗔怪的瞪了八王爷一眼,“就算青儿胡子白了,在我眼里他也还是那个在街头浪荡拿打架当饭吃的臭小子。”
八王爷摸摸鼻子,不打扰他们姑侄俩说话,躲去旁边喝茶去了。
狄青:地缝呢?有地缝给他钻吗?
他不爱待在京城就是因为这,朝中的勾心斗角哪儿有姑母可怕,只要姑母不再天天把他当小孩儿,让他去朝堂上舌战群臣他都不怕。
狄娘娘心心念念让狄青成家,在狄青回京之前就找了各种由头邀请京中适龄女子赏花赴宴
。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和狄青安生过日子,家世样貌都差些也没关系。
她这可怜的侄子自幼父母双亡,世上只剩下她这个姑母,她没法看顾这孩子一辈子,只盼着能看到他成家。
京城有他的将军府,府里冷冷清清没有人气儿,看家护院的都是老兵,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一直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狄娘娘想起这事儿就发愁,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让狄青成了亲再走,“青儿,姑母这次给你选了个好姑娘,过些天那姑娘要去庙里上香,你们二人远远的见上一面,可好?狄青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哈欠,拥兵自重、勾结西夏,这种罪名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换点新鲜的说辞。
赵曙站起身来,好声好气的和这些两朝老臣讲道理,“文相公,你先前说狄青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又因西夏频频利诱所以力谏将其召回,如今狄青听召就回,为何你又有话说?”
此话一出,八贤王看向文彦博的眼神都变了。
韩琦、富弼、庞籍等人都没少和军中打交道,虽然他们也是文人,但是他们最烦的就是动不动就拿武将拥兵自重来弹劾武将。
大宋的军队因为防止武将权力过大已经放弃了战斗力,如今好不容易出了狄青这么带兵打仗的好苗子,还没等他彻底成长起来就要以拥兵自重的罪名将他打压下去吗?
朝廷的确要抑制武将的权柄,但不是一点权力都不给武将留,不然他们怎么打仗?
文彦博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官家,非是微臣不信任狄青,而是西北一带狄青私通西夏之说甚嚣尘上,是以微臣忧心不已。”
赵曙看了眼低着头像是睡着了的狄青,再看看非觉得狄青有二心的文彦博,只想让他们俩出门打一架,谁打赢了谁有理。
皇帝不说话,八王爷却没有继续保持沉默,“文相公,狄青忠君护国天下皆知,您的忧心不过是杞人忧天,本王劝您适可而止,不要再无中生有自寻烦恼。”
他以前不为狄青说话是为了避嫌,现在这人直接把狄青私通西夏的谣言拿到明面上,这打的不光是狄青的脸,还有他的脸。
狄青喊他一声姑父,叛国的话是不是还要带着他一起叛国啊?
文彦博掀起眼皮,“八千岁,边防重地何等重要,若西夏有闪失则大宋危矣,既有传言,我等还是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的好。”
“兵书有云,兵不厌诈。两国交锋,虚虚实实的传言从未断过。”韩琦上前一步说道,“狄青数次大破西夏,西夏君臣对他恨之入骨,文相公不要中了他们的离间之计。”
“韩相公莫非以为老夫是老糊涂?”文彦博面无表情,“有道是础润而雨月晕而风,万事皆有征兆,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武人掌权有违祖宗之法,诸位还是小心些为好。”
眼看着几个人要在书房里吵起来,赵曙捏捏眉心直接叫停,“捕风捉影乃是自寻烦恼,狄青的忠心朕一清二楚,这事儿以后就不用说了。”
文彦博皱起眉头,“官家……”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赵曙抬手制止还想再说什么的文彦博,提高声音让站在几人身后假寐的狄青有点反应,“此次狄将军大破西夏进犯,广备攻城作的武器在战场上大发神威,料想西夏短时间内不敢再犯。西夏不肯派使臣来京城,诸位觉得大宋派使臣去西夏如何?”
秋冬是异族最喜欢的犯边时节,中原丰收谷粒盈仓,守不住的话就会变成敌人的粮仓。
早在入秋之前他就让广备攻城作加紧制造武器送去西北防线,不管西夏
进犯的是哪座关哪座城他们都讨不到好。
骑兵再厉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