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这次赵清主动将把柄送到他手上,不去告状简直对不起他昨天挨的揍。

那个混蛋肯定是为了报复上次被打破相的仇,身上那么多地方不动就知道挑脸打。

他爹都没打过他!

苏景殊目送气势汹汹的庞衙内离开,等人走远了才准备去找他爹汇报。

然而一转头,老爹和俩哥哥自己就冒了出来,“景哥儿?”

“爹,我没干坏事。”苏景殊干脆利落的举起双手自证清白,三言两语将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对天发誓他身上真的没有任何出自唐门的暗器。

金手指仓库里给的东西不算,那是他们统哥的功劳,和唐门无关。

老苏下意识觉得这臭小子没有说实话,但是房间已经被检查了好几遍,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只能勉强信了糟心儿子的狡辩之语。

不信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这臭小子的脑袋瓜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吧?

苏洵拍拍他的肩膀,“你大了,爹管不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苏轼照葫芦画瓢,“你大了,二哥管不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苏辙、苏辙张了张嘴,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不说也不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注意分寸,不要胡来。”

苏景殊缩缩脑袋,生怕脑袋瓜被敲秃噜皮。

老苏叮嘱完儿子,想到刚得到的消息又说道,“雱哥儿的祖母月前逝世,信件前两天刚送到京城,你王叔父准备带他回乡守孝,等辞官之事确定下来

便要离京。”

“雱哥儿也要走?”苏景殊惊呼。

他们昨天下午还一起为周勤践行川,从京城寄信怕是得大半个月才能到,山高路远,不知道会不会丢在路上。”

苏景殊眼泪汪汪,“等我训练出可以传信的鸽子,到时候我们飞鸽传书。”

王雱:……

伤心戛然而止。

“景哥,京城的鸽子没去过临川,怎么训练也找不到去临川的路。”王小雱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现在有训练好的鸽子,我把鸽子带去临川,鸽子应该能从临川回到京城。”

苏景殊叹道,“别想了,还是寄信吧。”

他可以借口训练信鸽把农场里的鸽子偷渡出来,但是不可以凭空冒出来训练有素的鸽子。

炸药的教训记忆犹新,他不想拿他的屁股蛋儿冒险。

这年头寄信也挺安全,虽然有丢件儿的可能,但是只要留的地址足够准确,大概率还是能收到信件的。

就是可能慢了点儿。

俩人跑题聊了几句鸽子,聊完之后找回离别的情绪继续执手相看泪眼。

老王:……

老苏:……

俩爹对视一眼,同时移开视线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苏景殊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太学,将王小雱也转学回老家的消息告诉他亲爱的同窗们。

教室里一片安静,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喃喃,“还有谁要走,一起说出来吧。”

一起说一起吃践行酒,一会儿来一个一会儿来一个对他们打击略大,不如直接一下子全说出来。

好歹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感情都已经处出来了,怎么弄得跟考完科举要分道扬镳似的。

他们前两天考的是太学的月考吧?

一群人神情恍惚,都开始回忆他们前两天考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在梦里悄悄参加了礼部试。

苏景殊回到座位上坐下,看同窗们出奇一致的表情,觉得应该不会再有第三个要走的了。

上课时间到,孙直讲踱着步子进来,“梅直讲身体不适,这几天的课我来替他。”

学生们连忙回去坐好,集中精力听先生讲课。

太学的直讲先生各有所长,但是各个都是博学多才之辈,孙直讲来替梅直讲来教他们这些学生也是绰绰有余。

一个班的学生只有二三十个,突然空了两个还是挺明显的,直讲那边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看到位置空下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