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彦看着和庞昱混在一起的少年郎,眉头微皱,“苏君明允是你什么人?”

庞昱撇撇嘴,他知道这些学问好的家伙不屑于和他这种纨绔说话,他还懒得和这些书呆子打交道呢。

苏景殊站起来,不着痕迹的将满脸不高兴的庞小公子挡住,“正是家父。”

旁边有人惊呼,“苏家小郎?那个被迷进无忧洞后画出无忧洞内舆图协助围剿无忧洞的苏家小郎?”

前些日子的围剿无忧洞震动京师,国子生们对传闻中那位记忆力近乎妖孽的苏家小郎并不陌生。

只是他们年纪相差太多,苏小郎还是个半大孩子,听说无忧洞之案结束后还大病了一场,所以他们不方便直接和本人结交。

好在苏家另外两位郎君和他们年龄相仿,还都是今年的金榜进士,他们在雅集诗会上已经互通过姓名,也算是有了些许交情。

交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见到为汴京百姓立下大功的苏家小郎。

范纯粹只比苏景殊大了两二岁,没有年长的同窗那么稳重,看到传闻中的苏小郎下意识问道,“你真的能徒手画出无忧洞的地图?”

苏景殊略有些尴尬,只能礼貌的笑笑,“侥幸,侥幸。”

不过生得早应该也见不着,他两个哥哥都生的早,也是要进京赶考了才第一次离开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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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这年头出远门是真的很不容易。

范纯粹出生时范仲淹已是执政大臣,他在父亲的盛名之下长大,早已习惯这种情况,自己也对这妖孽般的苏小郎颇有好感,两人一路说的还挺开心。

庞昱和王雱悄悄落后一步,压低声音问道,“我说的没错吧,刚才说话的那个,韩琦韩相公的长子,严肃起来是不是比直讲先生还吓人?”

王雱也跟着压低声音,“听说韩相公治军极严,恩威并施赏罚分明,韩公子颇有其父之风。”

国子学到太学很近,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太学门口。

隔壁国子学的争论被打断,太学这边没人打断,唇枪舌剑还激烈着。

四人小队不打扰他们争论,绕开战场去直舍找直讲请假。

孙直讲听完几个学生的话后震惊的声音都劈了,“炸药?还放在家里?”

苏景殊不敢抬头。

故事是临时编的,那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捋顺逻辑已经很不容易,为了能给大宋更新武器库,背黑锅就背黑锅。

孙直讲骂骂咧咧,当即和其他几位直讲打招呼代一下待会儿的课,苏家小郎过于离谱,他得跟着一起去才放心。

韩忠彦等人和国子学的直讲请假,同样把国子学的直讲惊的不行,两边直讲凑到一起带着一群学生浩浩汤汤“杀”到苏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上门打架。

小小苏一路上都在祈祷他爹娘不在家,最好其他人也不在,这样他冲进房间变出炸药管交出去就能完事儿。

要是家里人都在,天呐,他的屁股蛋儿还能保住吗?

怕什么来什么,明明今天晴空万里非常适合出去玩,爱出去访友踏青的老爹和哥哥们却都在家里没出门。

门房看到那么多人过来惊的不行,连忙跑去主院喊主家出来看看。

他们家小郎神色恹恹,其他人却气势汹汹,莫非小郎在学堂闯祸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儿了啊!

苏洵:???

他们家臭小子爱玩爱闹他知道,可是玩闹的时候很有分寸,不小心得罪一两个人他还能理解,什么情况能让一群人打上门?

老苏满脑门问号,连忙跟着门房出去,然而刚走出主院,他儿子就已经把“打上门”来的众人带了进来。

里面竟然还有好几个熟人。

“你们这是……”

孙直讲上前一步,“明允兄莫慌,先让景哥儿回屋拿东西,然后我们再和你解释。”

苏洵更糊涂了,但是看这些人凝重的气氛,他也只能等儿子进屋拿了东西再出来。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他们家什么东西都不缺,景哥儿应该不会行偷窃之事吧?

不可能,他的儿子他了解,一定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