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一缸。”喻雾说。
“四点半。”
“……”喻雾没脾气了。
谢心洲是个纯色的人,喻雾觉得他大概是灰色,就像外面的天,在暗夜和黎明的交界点。
有人会用暗色保护自己,见人下菜,言不由衷,虚与委蛇。有人坦荡地站在光里,一览无遗,光明磊落。
谢心洲都不会,不会与人周旋,也不会表达自己。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对喻雾也是如此,所以喻雾常常拿他没办法。
喻雾:“为什么凌晨四点半在这抽烟?”
谢心洲:“不知道。”
看,多坦率的一个人。
但这回喻雾不想放过他,他上前一步,伸手,掌心贴在他脸颊,这人在阳台枯站了一个多钟头,皮肤冰凉。
温热的手掌贴上来的时候,谢心洲眼神明灭了片刻。
“那就编一个理由。”喻雾说,“我再问一遍,为什么凌晨四点半在这里抽烟。”
谢心洲目光躲闪,刚偏开脑袋,被喻雾顺势捏住下颌掰回来,迫使他和喻雾对视。
“我在试着想清楚,为什么你会生气。”谢心洲说。
喻雾顿时软了下来:“你可以来敲门,问我,而不是站在这里,吹风,抽烟。”
“喔。”谢心洲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