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间装修与室外一致,简约低调而有质感,整体是以白色、中灰色与胡桃色为主色调,大气典雅而不显厚重,微微有些冷感。
算是整套房子里,最有薄苏生活气息的地方了。
姜妤笙饶有兴致地观览薄苏的书架。
书架上最易扫到的是传媒、文学、历史相关的书籍,上层与下层,便什么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市面上流行的畅销书,也有许多姜妤笙只在文学素养极高的播客主播口中听到过的,十分冷门偏门的外国文学。
哲学类的书籍,被高高地置于书架的顶层,隐隐透着久未被翻动过的落寞感。
它们的下方,是一排画册、地理图册和摄影集,姜妤笙翻阅,发现其中有一本解说古董文物的图册里还夹着一张票根,是近年来口碑很好的一个剧社出品的一个话剧。
姜妤笙扬唇,说:“这个剧社的话剧我也看过。”
是她去年生活条件稍好一点后,尝试看的第一部话剧。
薄苏问:“哪一部?”
姜妤笙说:“算是这部的前传?《行路》。我很喜欢,一直很想看它的姐妹篇,《无问》,但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场次。”
薄苏沉吟:“下半年应该还会有巡演,我听说鹭城有安排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你也没看过吗?”
“我也没看过。”薄苏搂着她的腰,背后抱着她,莞尔: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再翻出另一张票根。
姜妤笙不疑有他:“好。”
不知不觉中,她们关于“下次”的约定好像越来越多了。她无意在薄苏身上投放太多的期待,但依旧还是会在她这样脱口而出的“下次”约定里,感到无法压抑的心动与欢喜。
她没有看到管青曾经说的满抽屉的明信片,薄苏也没有给她看,但她认出了书架上置物格里放置的那套与“念”相对应的,名为“思”的深蓝色瓷器了。
她在薄苏的怀里转过身,问:“陈素履女士的作品?”
薄苏应:“嗯。”
“和你送我的那套是相对应的?”
“嗯。”
姜妤笙眼底浮起促狭:“你知不知道这两套餐具背后的故事?”
薄苏坦荡:“我知道。”
“那你还送我?”不是说只想当她的姐姐吗?
薄苏静了静,应:“除了你,我还能送谁?”
她说得平淡,眼眸却似蕴着一片星空,静谧有光,使人不由沉溺。
姜妤
曾经连梦里都不敢奢想的场景。
情难自已,她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了薄苏的红唇。
水波随着她们的脚步变幻,透明的水母在床头飘飘荡荡。
薄苏背抵着流动的海水,姜妤笙屈膝在她的身前。
她以左手抚摸薄苏的脸颊、红唇,流连向下。
薄苏忽然伸出手,牵起她的右手,低头落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舔|吻,一直吻到那残缺的半根尾指上。
丑陋的断端被她含|入口中,温柔地舔|弄。
姜妤笙一瞬崩溃。
她忽然发现有的事、有的委屈、有的害怕,并不是完全过去了。
只是她知道,她该让它过去了,不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当薄苏用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温柔疼惜它,她还是一刹那感到了潜藏在心底,那来自遥远过去的、无处可诉、也不想诉的痛苦与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