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关萤牢记自己此刻的身份,还是很狗腿地跟着站起来,“程医生,我送你。”
他失笑,“不用,去玩吧。”
“用的。”
书店里冷气充足,关萤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抱住自己的手臂,还不忘旁敲侧击,“你觉得我刚才面试的表现怎么样?如果满分是一百分,能打多少?”
“你觉得能打多少?”
关萤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满分。”
两人并肩往外走,程予游没说话,看不出是认同还是不认同,反而在前台停下脚步,问店员a6桌的单买过了没有。
店员说买过了,他才回头:“还真请我喝咖啡啊。”
关萤眨眨眼:“都说了是特地请你的,当然要提前买好单了。”
“买单的时候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程予游颔首,“所以也不算是‘特地’请我的。”
“可那杯美式最后不还是被你喝掉的吗?按照结果论来说,就是请你的。”关萤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程予游听完,评价了两个字:“歪理。”
“歪理怎么了,反正都是理。”
推开玻璃门,程予游没有立刻松手,像是知道她会跟出来。
关萤几步走到他身侧,由于身高差,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以及那双漂亮的嘴唇,唇色是天然的浅红,边缘清晰,上唇还有一颗小小的、水润的唇珠。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关萤此刻词汇量匮乏,但的确都是非常适合他的形容词。盯着这双嘴唇看久了,很难不想入非非。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店大门,经过院子里那棵挺拔高耸的石榴树。
树皮光滑坚硬,枝条曲折交错,树冠昂扬茂密,像伞,朝着天空的方向招手。可惜树上原本挂满的红色绸带被台风刮得东倒西歪,零落成泥。
那晚汤汤踩在梯子上挂绸带时,曾经提起流波山,关萤想到这里,很自然地发问:“程医生,你去过流波山吗?”
“去过。”
“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大概是高一那年的寒假。”
关萤惊讶,“这么久远?”
“嗯,因为好奇那座观音庙究竟有多灵验。”
走出民宿正门,程予游站在巷子里,脚下的青石砖仍然湿润,“结果迷路了,山里雾重,走到天黑都没下山,差点回不来。”
关萤听得认真,“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