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间,小院的竹扉被人推开。
——是闻昭师姐。
她看起来有点儿喘息不定。
想来是急急的御剑过来,一看到裴簌就问,“师、师妹,你没事罢?”
裴簌微微抿唇,没忍住联想到方才那枚古怪的齿痕。
但看到面前人如此担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昨夜喝得太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
听她这么说,闻昭做贼心虚似的低下头。
很
快又摸了摸鼻子,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也是她喜欢和对方相处的原因。
艷迟确实没有怜悯她,“既不会扮娇,也不会卖惨,好好的一个小美人怎么呆得像根木头?”
这么多年来,竟然连睚眦必报都没有学会。
少女被他这么说,也没有生气。
只是有些无奈地说,“我再不过去的话,曾长老就要等着急了。”
“噢,急了会怎么样?”
“……”
艷迟被少女默然一噎的神情逗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
“我忽然发现,像根木头也挺好的。”
葳蕤山头,清风过野。
天边有流云飘荡。
两人这副亲密无拘的模样,不自觉的落入了另一人的眼底。
青年身边的弟子甚至不敢抬头看他:谢师兄方才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杀人。
他以为下一秒,谢清拾就会出声打断不远处笑着说话的两人。
谁知那肃杀之意只维持了片刻,青年很快收回了视线,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给曾长老送了棋谱之后,裴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以至于她打算背起竹篓去后山采药时,手指被断开的竹篾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这本是无关痛痒的一件小事,却让她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但这股预感没有实际来处,是她多想也说不定。
裴簌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坐在一旁的矮榻上简单清理了手上的伤口。
弄完之后也没有了出门的心思,兀自握着手指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