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直往车里灌,他不得不把车窗关上。
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问宋长斯:“刚才你和我哥在说什么啊?”
宋长斯直截了当地回答:“他说我接近你不安好心,迟早要让你看清楚我的真面目。”
其实宋长斯的话里多少带着试探。
他之所以在殷回和殷晏那两个朋友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一下,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装一辈子。
纸永远包不住火,殷晏也迟早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其在今后让殷晏一下子接受卸去伪装的他,不如让殷回和殷晏那两个朋友潜移默化地在殷晏心里埋下种子。
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他活了三十年,最擅长的就是蛰伏和等待。
可在殷晏面前,他总是破防。
他总是想要试探——
试探殷晏对他的喜欢程度、试探殷晏对他的容忍程度、试探殷晏对他的接纳程度……
他以为他会从殷晏脸上看见怀疑等情绪,谁知殷晏身体一僵,刹那间看上去竟然比他还要紧张数倍。
“我哥好烦啊!他怎么跟你说这些话?”殷晏恨不得拿起一把大刀斩断他和殷回的所有联系,就算斩不断,他也要在第一时间撇清关系,“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对你有偏见,他的想法不等于我的想法,他是他,我是我,我从来不觉得你不安好心,你是一个超级好的omega!”
宋长斯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嘴角慢慢爬上一些笑意:“是吗?”
殷晏还在懊恼地嘀咕:“我哥真是个猪队友,他还是快点出国算了,明天我就让我妈给他买张机票把他送回去。”
宋长斯扑哧一笑:“这话被你哥听见的话,他又要生气了。”
殷晏重重地哼道:“那我也气,我比他还气呢。”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
宋长斯突然开口:“如果你哥说得没错呢?”
“啊?”
“如果我真的怀着其他目的接近你呢?”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在车外晃过的灯光在他们脸上和身上明明灭灭。
殷晏只顾着看宋长斯的脸,完全没有注意到宋长斯掌着方向盘的手指在缓慢攥紧。
攥到极致,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毕现。
“怎么可能啊?”殷晏挠头,他认真想了想,也无法想象宋长斯是怀着其他目的接近他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连我妈都做不到,你那么好,你怎么可能怀着其他目的啊?”
殷晏越说越紧张。
下一秒,他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可能性,顿时愣住:“难道你……”
宋长斯不知道殷晏想到了什么,身体也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嗯?”
“难道你……”殷晏整张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牙道,“难道你的目的就是睡我?”
宋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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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的是常去的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