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珩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睡觉’是静态的‘睡觉’还是动态的‘睡觉’?”
殷晏皱起眉:“什么静态动态?”
“静态睡觉就是单纯睡觉,而动态睡觉嘛……”何意珩拉长尾音,左手做成一个圈,右手的食指在圈里进进出出,“就是这种睡觉。”
殷晏秒懂,刹那间,脸上好像烧起了一把火似的,脸颊和耳根都在发烫,他一把拍掉何意珩的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们还没进展到这一步。”
何意珩敏感地从这番话里抓住重点:“还没进展到这一步?那就是已经开始进展了?”
殷晏不置可否。
何意珩震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盛渊一直没怎么出声,他的脸色也一直不怎么好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沉声开了口:“之前宋长斯半夜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我们就感觉不太对,但我们以为你对宋长斯的讨厌不比你哥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这才多少天,你就和宋长斯发展起来了?”
说起这个,殷晏很心虚。
之前他有所顾虑、藏藏掖掖,没把他和宋长斯接触的事告诉何意珩和盛渊,现在突然说他们在一起了,何意珩和盛渊不理解也很正常。
殷晏想来想去只好道:“其实宋长斯没我哥说得那么糟糕,以前我和他来往少,对他的印象全是我哥说的刻板印象,现在我和他接触下来,我感觉他人很好。”
何意珩上前摸了摸殷晏的额头:“我们阿宴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啊?”
殷晏又一把拍掉何意珩的手。
“我听说你周五放学后把宋长斯带到大礼堂去了,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偶然遇见,没想到你真的跟着宋长斯走了。”盛渊顿了顿,冷不丁意识到一件事,“你家人那么着急地找你,是不是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不愧是学霸盛渊,比何意珩更会抓重点。
殷晏没打算再瞒着他们,便回答道:“我跟我爷爷说我要代替我哥和宋长斯结婚。”
何意珩:“……”
盛渊:“……”
殷晏又道:“我看上宋长斯了,我想在明年和宋长斯结婚,差不多就是这些。”
盛渊慢慢睁大眼睛,又惊又诧地说:“阿宴你疯了?宋长斯是你哥的未婚夫,消息都放出去多少年了,你来这一出不是成心往你爷爷脸上抹黑吗?”
殷晏理不直气不壮地说:“我哥不是逃婚了吗?我爷爷又那么想和宋家联姻,正好我顶上去,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可宋长斯是你哥的未婚夫啊!”盛渊说,“而且我觉得宋长斯那个人不简单,他做事的目的性非常强,尤其擅长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你的想法。”
何意珩连忙附和:“对对对,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洗脑。”
闻言,殷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刚才他一直忍着,现在他忍不下去了,他半是严肃半是警告地说:“我当你们是朋友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不支持我的选择,我也不想从你们口中听到任何诋毁宋长斯的话,谁都可以说这些话,但我不想听见你们说这些话。”
何意珩和盛渊已经被他说愣住了。
殷晏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去换身衣服就出门。”
他说完就走,留下何意珩和盛渊愣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殷晏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去了卫生间,何意珩和盛渊才从被点了穴道一般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
何意珩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那个宋长斯也太不简单了吧,居然这么快就让阿宴心甘情愿地为了他和自己家人作对。”
盛渊脸色难看,沉默两秒,才道:“有机会我们去见一下那个宋长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把阿宴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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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早自习的课间也是课代表们收作业的时候。
往常课代表们都会略过最后一排的殷晏和何意珩,这次照样准备略过时,却被殷晏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