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当场看傻了。
他抿着唇,喉头滚动了两下,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不久前灌进肚里的整杯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宋长斯仿佛没看见殷晏的异样似的,单手撑着下巴,翘起嘴角,说道:“以后常来找我,我做饭给你吃。”
“好。”殷晏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他赶忙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灌进肚里。
总算好了一些。
嗓子不再是干得随时都能灼烧起来。
殷晏胃口大,加上饿了一整天,仅是一碗粥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吃完两盘凉拌菜后,他又独自把煲里剩下的海鲜粥全部解决掉了。
而宋长斯胃口小,两盘凉拌菜只动了三次筷子,一碗粥也只吃了一半。
殷晏不想浪费粮食,便把宋长斯剩下的半碗海鲜粥一起解决掉了。
宋长斯让殷晏去客厅里坐着休息一会儿,等他洗完碗就可以走了。
趁着宋长斯去厨房洗碗的工夫,殷晏偷偷溜到阳台上,在挂着的几件衣服间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一条黑色平角内裤。
是他昨晚换下来的内裤。
被宋长斯洗过了。
宋长斯……
帮他……
洗了内裤……
宋长斯竟然帮他洗了内裤。
殷晏头皮发麻,一时间不知要做何感受,他做梦也想象不到宋长斯帮他洗内裤的场景。
好像这种事就不应该发生在宋长斯身上一样。
宋长斯怎么能洗内裤呢?
他的手那么好看,比他家老头子收到的白玉还好看,每根手指都跟精挑细琢的艺术品没两样——
这样的手怎么能拿来洗内裤呢?
还是帮他洗内裤!
冬日寒冷的风吹得挂在晾衣杆上的内裤左右摇晃,像极了殷晏如秋叶般飘零的身体,他东倒西歪地回到客厅。
宋长斯已经洗完碗,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纸袋,一边打开纸袋一边对殷晏说:“我帮你把衣裤拿下来,剩下的装进这袋子里带回去。”
殷晏愣愣说了声好。
别看挂在晾衣杆上的衣裤多,但是当殷晏把那些衣裤全部穿到身上后,要装进纸袋里的就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殷晏看着那条被宋长斯叠成小方块的黑色内裤,感觉脸上有一把火焰在熊熊燃烧,烧得他全身血液直往脑袋上冲。
他想干脆把内裤穿走算了。
可要是他把内裤穿走的话,那他身上这条内裤该怎么处理?直接扔掉?还是装进纸袋里带回去?
不得不承认,无论选择哪种方式,他都躲不开铺天盖地涌来的尴尬,他的脚趾头都快在地板上抠出三室一厅了。
最后,殷晏提着装了一条内裤的纸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