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学校的会议厅,阶梯教室,不知道是公开课还是讲座,现在还没上课。

江阮趴在第一排靠门的那个座位睡觉,肩上搭着校服外套,指间握着支钢笔,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旋。

教室外,谢时屿跟几个男生拿着篮球进来,他径直走去江阮那边,停下脚步,弯腰把篮球卡在椅子底下,在他身旁坐好,也趴下了。

他枕着胳膊,偏过头去看江阮,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几秒。

然后伸手拉了一下他快从肩上滑落的校服外套,披好,直起身时,还顺势一点也不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这张看不清脸啊。】

【!江阮手边的水杯,跟他教室里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那个耳朵掉了一只的皮卡丘!!!】

【肯定是他俩,呜呜呜哭了,小谢刚才弯腰塞篮球的姿势,跟复读生里面的楚听冬复制粘贴,这还能不是吗?】

【我的理智告诉我锤不是很硬,我的感情告诉我他俩是真的……】

【这个动图快入冬了吧?走廊外边树叶都掉没了。】

再往下翻,滚雪球似的找到不少旧照片,尽管很少是单独专门拍他们俩的。

燕宁一中的文艺晚会,后台,照片一角,江阮坐在破沙发上低头穿芭蕾舞鞋。

谢时屿背了把吉他,手插着兜,校服外套没穿,搭在手腕上,露出里面的黑T恤,垂眼像在等他。

班上,不知道哪个同学生日聚餐,全班偷偷买了蛋糕,晚上在教室吃。

藏匿于人群之后,谢时屿坐在江阮课桌上,伸手叉走他一颗樱桃。

圣诞,布置教室,谢时屿踩着课桌去往灯管上绕拉花彩带,手里拿不了那么多。

他那双丹凤眼扫过教室,蹲下身拽住江阮的手腕,把拿不住的拉花都挂到了他脖子上,朝他一扬眉,左边嘴角抬了抬。

江阮懵了一瞬,然后乖乖地站在他身旁,等他要用,就摘一条递给他。

深冬,下了晚自习,放学路上,操场灯光昏黄,很多学生趁着还没全校熄灯,在打雪仗。

谢时屿捏了一团雪球,悄无声息地走到江阮身后,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然后把雪球塞进他羽绒服帽子里。

江阮笑着躲,又被他拽回去,脸颊和耳根都冻得通红,眸子却很亮,谢时屿像是揉了一把他的脸颊,又像是没有,低头帮他拍掉帽子里的雪。

……

【我都不敢说话了……还敢扒吗?】

【呜呜呜呜是我一个人入戏太深吗?我觉得综艺里谢时屿看江阮的眼神,跟那个时候一点也没变,想赌一个破镜重圆,又不太敢……】

不多时,又有人丢上来几张照片。

晚霞灿烂彤红地映在天边,教室外的走廊、栏杆……整个学校都笼罩着一层初夏傍晚的玫瑰色。

江阮穿着校服,抱着一小摞练习册,专心凝神地在低头看卷子。

谢时屿原本指尖勾住书包,没骨头似的靠在走廊栏杆上像在等他,看他目不斜视地要从自己身前过去,就突然站直了身,故意使坏似的,挡到了他面前。

江阮差点撞到他怀里,脚步一顿,绕过他想走。

结果谢时屿一把拿走他手里碍事的那摞练习册,抬手搂住他肩膀,跟他一起走了。

他走也不好好走,总是往江阮那边歪,江阮抬起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他反而还冲他笑,晚霞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光影,显得温柔又深邃。

江阮也忍不住弯起眼睛,谢时屿像手欠,使劲揉了把他的头发。

【!!!我突然想起来,《最佳拍档》先导片的时候,谢时屿说他初恋是在高中转学后,是戏里的角色还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