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今年过年来了特别多外客,木昭这个木家中流砥柱那叫一个忙,大年初二就在家里给人看诊。
说起来,大过年的看大夫拿药,也不怕忌讳。
“有病就是要治,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就是,年初把病治好,后面一整年身体都舒坦。”
“木大夫,你给我看看。”
“谢荣你个老小子,后面排队去。”
“嘿嘿,让我插个队嘛,我看你好像不着急的样子。”
被插队的王教授瞪眼,谢荣不敢和他老人家拉扯,又退回去排队去了。
王教授笑眯眯地对木昭说:“听说你们家还有家传的药丸,也给我来一瓶嘛,我拿回去备着,想用的时候就能用。”
“您脾肺弱,身体差,爱出汗还容易生病感冒,适合吃玉屏风散,我给您拿一瓶你带回去吃着。”
“行,听木大夫的。”
王教授下乡这十年虽然没受什么罪,毕竟年纪大了,木昭嘱咐他好好保养身体,身体健康一些,自己也好受一些。
“你说得对,昨天见你家小族长,她说我是长寿的命格,只要好好保养,不说一百岁吧,活个八九十岁不成问题。”
谢荣夸奖道:“您长寿好啊,你现在去大学任教了,以后我曾孙读书还指望你提拔。”
“你孙子结婚了吗?曾孙生出来了吗?你个老小子,张口就胡说。”
“哈哈哈,我孙子快结婚了,曾孙过几年就有了。”
药房外排队的众人哈哈大笑,君婆婆在二楼看着也觉得乐得很。
“晓晓,别在这里陪着我,下去给你爸爸帮忙。”
木晓笑道:“君婆婆,不急,下面还有好多人在呢,我爸用不着我帮忙。”
君婆婆今年七十多岁了,老年人身体弱,昨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身上不舒坦,就在二楼躺椅子上休息,晒晒太阳。
木晓给老人家杯子里添了点热水:“再说,我爸瞧不上我呢,前两天还说我手上功夫差,辱没了咱们木家针灸的名声。”
“别听你爸胡说,你是我带进门的,他要有意见,叫他过来找我说。”
木晓捂嘴笑,连忙点头。
君婆婆看到下面排队的人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后生:“看着眼熟,是咱们家的人?”
木晓顺着君婆婆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是咱们家的人,不过看长相有点像是伯远叔家的孙子。”
“怪不得,我说是看着眼熟。”
君婆婆拉着木晓的手:“过完年你虚岁也二十二了,你的婚事你爸妈是怎么打算的?你一直在族里学医不下山,也碰不到个合适的人,这样不好。”
“您就别操心这个了,二十二岁年纪也不大。我爸妈说了,不着急嫁人,叫我好好跟你老人家学医,要是今年恢复高考,就叫我去考个医学院,拿个文凭。”
“嗯,这样也好,咱们家虽然是家传
的医术,出去行医有个文凭病人也能多信任你几分。“你想写什么写什么,我都喜欢看。”
“那……回头我想想。”
福宝没有拒绝他,胥章笑了起来:“不让你吃亏,你给我写一封信,我给你写两封。”
木玄玑眼睛带笑,眉毛都扬起来了:“那你先给我写,叫我看看你都写些什么。”
两人坐在院子里闲聊了会儿,山风吹得有些冷,两人又进屋里去。
屋里烧了火盆,看书、喝茶,间或聊两句,这种舒适的日子叫胥章沉迷。
晚上,胥章给爷爷奶奶和爸妈写信,问他们安好,问他们明年有没有时间回国一趟。
高云雷跟他说的话他还是放心里面了,和福宝也两年了,该请爷爷奶奶和爸妈他们来木家一趟。
初四,胥章和高云雷和去年一样,背着木家准备的年货下山,在青苍大队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去二川河水电站。
木家寨的孩子们玩耍到正月十五,木家族学就开课了。
年纪小的孩子跟往年一样,该怎么上课就怎么上课。年纪大的备考高考的孩子则不一样,由老师带着他们复习,初中、高中知识都是重点。
林长年送回来的教科书非常齐全,如果只是照本宣科那肯定简单,肖从公、兰明月他们真心想木家孩子们能有个好成绩,所以在备课上花了很多功夫,有时候忙碌到吃饭都来不及。
范铎不忙,他一个老人家,平时就吃饭睡觉散步,心情好就画画。自从肖从公他们忙起来后,他就自觉肩负起给老师们照顾孩子的责任,到点了就招呼小孩儿们去食堂吃饭。
又是中午时间,肖从公下课后没去食堂,跑去隔壁教室找数学老师请教,他一个教物理的现在兼职教数学,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
肖从公匆忙去办公室,蓝明月也跟去听一听。
范铎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小学教室门口:“肖潇,肖怀,跟范爷爷去吃饭。”
肖潇拉着弟弟出来:“范爷爷,您不用管我们,我能照顾好弟弟。”
肖怀冲范铎笑:“姐姐给我打饭饭。”
范铎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那不一样,你们懂事归懂事,毕竟年纪还小,没有大人照看可不行。”
“范爷爷,我都九岁啦,我真的可以照顾好弟弟,您不用操心我们。”
范铎不听:“赶紧跟我走,我听牛师傅说今天做了红烧鸡,再不快点都没了。”
一路上范铎把其他几家老师的小孩叫到一块儿,大的看着小的,他去给他们打饭打汤。
李师傅不负责打饭,在食堂巡视,看到范铎老爷子带着一串儿小孩儿过来,忙道:“您老有事叫我一声嘛,您坐下,我给您打饭。”
“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打饭我还是会的。”范铎要自己来。
“行吧,您给他们打汤,我拿大盘子给你们装菜,也别拿饭盒装了,这么多孩子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