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木怀玉一个人出发去北京,年前就说好了,年后要在北京开个会。
云霄山冬日里也是一派青山绿水好风光,到了北京,一下飞机木怀玉就穿上了厚棉袄,赶紧上车关上车门。
“您到哪儿?”
“麻烦去亭台路6号。”
“好的。”
上次来北京还是一年多以前,这么长时间没来,家里还是干干净净的,不知道是后勤部还是叶主任他们派人来打扫了。
厨房里木柴煤炭都十分充足,地火也烧着,能知道她今天过来提前准备好,应该是叶主任他们。
果然,木怀玉刚安顿好,叶主任就亲自上门了,还带了北京这边的年货给送来:“木副主任下午有空闲不,有时间的话大伙儿一块儿坐下聊聊。”
“有呀,去哪儿聊?”
“咱们办公室。”
“我看也别去你们办公室了,直接来我这里吧。你们派人过来提前烧了地暖,厨房里有茶叶果子啥的,我这里方便。”
“那行,我叫张道长和净明大师他们来您这里。”
明天才是正式开会的时候,叶主任想今天提前聚一聚,除了跟张春秋、木玄玑、净明他们两个正副会长谈谈中华玄门协会里的杂事之外,还有个大事要提前征求他们的意见。
下午两点钟,吃了午饭后木怀玉泡好茶,张春秋和张道兴师徒两个人,以及叶主任和办公室秘书就到了。
张春秋年纪大了不怎么出来,身上挂着会长这个名号,事情主要是张道兴在干。大冬天的他能顶着风雪跑一趟北京对他这样的老人家来说非常不容易了。
“师父,您慢点,小心路滑摔跤。”
张春秋推开徒弟,动作十分迫不及待:“你别挡道,我要去见小大师。”
叶主任给张道兴使眼色:你没告诉你师父小大师没来?
张道兴无辜,他也不知道啊!木副会长什么时候出门不带小大师了?没有吧。
“小大师,老道来了!”
木怀玉站在正房门口迎接:“真是对不住您老人家,福宝这次没来。”
“没来?”张春秋失望道:“小大师怎么没来呢?”
张道兴赶紧解释:“小大师去年一直忙着求雨的事情,年底的时候又去了一趟西南,一整年都忙得不行,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不想出门也正常。”
张春秋叹气:“唉呀,要不是老道我身体不行,我真想去一趟云霄山呐!”
“您别着急,回头我叫福宝去龙虎山看您。”
“木副会长说话当真?”
“当真。”
张春秋哈哈大笑,拂了下雪白的胡须道:“那我就在龙虎山等着小大师了。”
木怀玉当然知道张春秋为什么一直都想见福宝,肯定是因为五雷符的事情。不止张道兴,龙虎山的其他弟子多次跟木怀玉说过,他们掌门特别想见她家福宝一面,当面跟福宝
请教。套近乎成了会议的主旋律。
“今天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咱们也不说虚的,以实力论,如今玄门内部木玄机一人独大,有她压着内部出不了大乱子。”
“就是嘛,咱们协会目前面对的主要问题还是外部问题,守好边境就是最大的成功。”
会议中,叶主任几次打断那些吹捧的太厉害的人:“咱们今天主要聊你们有什么建议,其他不相关的事先不提。”
“我的建议是就是多听木副会长和小大师的建议。”
叶主任:“……”
行吧,下一个!
大领导的秘书上午过来听了一会儿,本来他们是过来通知叶主任,下午领导会亲自过来参会,他们回去后又发来新通知,领导下午还有其他工作安排,就先不来了。
叶主任无语地扫过台下坐的这群人,好好的一个各抒己见的会议,叫你们开成了小大师的赞美大会,领导都嫌你们说话浪费时间了知道不。
领导下午虽然没有,但是晚上来了。
下午会议开完,晚上有个聚餐,领导过来单独跟木怀玉聊了十几分钟才被秘书请走。
张道兴过来:“木副会长,今天你们家小大师可是大出风头啊。”
“惭愧,惭愧,她一个小孩儿,担当不起大家如此盛赞。”
张春秋心酸:“真是羡慕木副会长后继有人啊,也不知道我们龙虎山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后人出现。”
张道兴默默走开,不能给师父抓着他骂的机会。
果然,最知道张春秋的还是张道兴这个徒弟。张春秋酝酿好情绪要鞭策鞭策徒弟时候,一扭头,哎,我那么大一个徒弟呢?
木怀玉给张春秋指了下路:“张道长去前面了。”
“不肖孽徒,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老夫非要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张春秋气哼哼跑去找徒弟,木怀玉也赶紧走了。顶着这么多人火辣辣的目光,她真是受不住。
中华玄门协会的年初例行会议结束,木怀玉跟叶主任说了一声,第二天上午就走了。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长白山脚下关家。
“木奶奶,好久不见啦,福宝怎么没来?我还说带福宝去长白山玩儿呢。”关筝一见到木怀玉就笑着跑过去问好,帮着提行李。
“福宝不想出门,就留在寨子里看家。”
木怀玉打量了一番关家的老宅子,感叹道:“你们家这宅子,还是你爷爷奶奶年轻时候修的,那时候还没爸呢。多少年过去了,如今你都二十多岁了。”
“哈哈,我奶奶经常说,宅子比人活得久,人早就作古了,房子还能世世代代传下去。”
走进门,没看到老朋友,木怀玉忙问:“你奶奶呢?”
“我奶奶和葛术昨天上山了,估摸着明后天才会回来。”
“葛术还在你们家?”
“葛术今年在我家过的年。”关筝不好意思道:“我奶奶虽然嘴巴上嫌弃葛术,其实挺喜欢葛术的,说葛
术很靠谱,她老人家不反对我和葛术处对象。”
“你奶奶一向如此,刀子嘴豆腐心。只不过,如今都还没出正月,长白山天寒地冻的,你奶奶带着葛术上山干什么?”
“为了前几年邪祟的事情。”
白二娘子从出生就长在这个地界,她在玄学一道上有天赋,从小到大见过的消灭过的邪祟不计其数,前年几年那会,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邪祟不往深山逃跑,而是海上去的。
当时白二娘联合四大门其他几家也打不赢,好几个身受重伤,甚至江南的爷爷还因此去世,让白二娘不能接受。
“您知道我奶奶的,我奶奶本事不差,在老家这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这样的惨败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我们当地根本养不出这么厉害的邪祟。”
关筝坦言:“我奶奶这几年一直在追查,这几年一直毫无头绪,直到去年萨迦寺闹出丢失补天石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我奶奶把补天石和上次邪祟往海上逃跑联系起来,她怀疑,上回是不是有外来人专程来长白山找什么东西。”
“你奶奶怀疑长白山有补天石?”
“毫无根据也不敢说有补天石,我奶奶猜测山上说不定有其他什么贵重的东西。”
木怀玉在关家住了两天,第三天白二娘才回来。进门一看到木怀玉不禁大笑:“好你个木副会长,自从你有了孙女之后就不把我这个至交好友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来看我一回。”
两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拥抱,木怀玉替自己辩解:“你知道说我,我没来看你,难道你主动去木家寨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