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是——
啊啊啊,你一个魔修不应该更加霸气上档次一点的吗,辛辛苦苦大半夜搞什么吸星大法似的仪式,神神叨叨召一大堆弟子来,结果就是为了坑他们点灵石?
也太掉价了吧!
出息呢!
她一时竟分不清,他一个魔修,是为了五万灵石向于妄下跪更掉价,还是大半夜召这么多弟子前来只为钱更掉价。
下个问题。
“你是怎么潜伏到澜仙宗内的,宗内尊者、长老那么多,他们竟然都看不出你是魔修?”
这宗门里,不是古古怪怪的尸体,就是古古怪怪的弟子,柳善善不由对澜仙宗的安保系统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这关系到她的人身安全问题。
“我是魔修。”他望着她的眼睛,勾起一抹笑,轻轻柔柔地回答,“可我正在用的这具身体不是呀。”
什么意思?
柳善善一惊。
于是,前一瞬还在嘴角带笑,故作神秘的器修,后一瞬,不得不在那团黑屋的影响下,黑着脸,一点点为她解释疑惑。
从他的话里,她才弄清了始末。
那团黑雾,确实是他的本体,却非他真正的原身体。他本生长在魔窟内,爹是魔修,娘是魔修,所以他从出生起,就是个魔修崽子。
后来,还未等到他成年,生他长他的魔窟,便被那时方起名声的澜仙始祖一人一剑只身荡平,不过半月时间,窟内妖死魔亡,就连彼时年纪尚幼的魔主也消失不见。
魔窟被夷为平地后,魔气也莫名消散殆尽,不再出现,反而开始生长灵气。没多久,便在万千修者的努力下,变作了个人人向往的修炼宝地,也改了姓名,变成了“澜仙宗”。
亲人没了,家没了,生他养他的魔窟没了。
兴许是爹娘临死前的拼死相护,他在肉·身爆体后,却没有完全身亡,不知因何缘由,残存了最后一抹魔气,百千年来便游魂似的飘荡在这宗内——更奇的是,不仅是尊者、长老,就连澜仙宗老祖都看不到他。
他本以为,剩下的岁月,会一直无奈且无聊地这么过去。
谁曾想,一个未曾预料的日子里
”
柳善善赶忙摇头,做出正经神色:你有害过人吗?都没人知道,怎么看都同“魔主”二字关系不太大无关。
柳善善分析完毕,觉得实在摸不清答案,便决定暂时放过自己实在算不上灵光的脑袋瓜子。
她再次仰头看了眼夜空。
简单判断了下——夜更深了。
还是尽快回去睡觉吧。
脑袋累了一整晚,她这夜睡得很香,再次睁眼时,外面已天光大亮。
她火速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刚简单吃完早饭,就听到外面传来声响。
柳善善一边疑惑,一边小跑着过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四师兄。
清晨,他似乎刚从外面练完剑过来,头发上还沾着微湿的露水,门外的朝阳洒了他半边身子,衬得他脸上的五官都比往常要温柔许多。
“四师兄,早!”她精神百倍地同他打招呼,然后好奇,“有事吗,四师兄?”
他启唇,似是要说话,可还未等他声音出来,就被另外一道横插过来的声音打断。
——有点类似于过快速度穿风而来,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
柳善善下意识抬目望去,看见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二表哥”稳稳地,无声地落在地上。
摆着的造型,有点类似于耍帅男生单只手指顶篮球的姿势。
只不过,被他当篮球顶在手指上的,是……她的傀修同学宗诚。
宗诚这孩子可能有点憨憨傻傻,他像是半点没觉得这样的姿势有多奇怪,也丝毫没有看到,他刚炼化的新傀儡这会儿正以绝对主人公的姿态,朝门边的柳善善露出了个“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的表情。
他的身子绷直地“趴”在那一根手指上,见了柳善善,兴奋得两腿在半空中蹬了蹬,高声朝她打招呼:“哎嘿,我和你说,我这傀儡越来越聪明、越来越通人性了,今早出门的时候我还想着,善善没有灵兽,不会御剑,那天杉洞比勤修殿还要远,走过去也太累了,结果我的傀儡好像能和我心意相通,没等我说,就带着我飞来接你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天杉洞门口。”
柳善善:“……”
她的目光望向了“二表哥”另外一只手,脑子里出现了自己和宗诚一左一右,被他当篮球一样顶在手指上,一路火光带闪电朝着勤修殿飞去的一幕。
画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真是太谢谢,但是不用了。
还没等她出声拒绝,就又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