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池惑怔了怔,旋即笑了:“不,池惑,我和你一样,我只在意我自己。”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鬼主一眼,可惜有些话,他没办法对现在的“自己”说明。
“和我一样?”鬼主似乎对他的措辞感兴趣,这人怎么给自己做解释,还把他给拉上了?
池惑笑:“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重活一世,勘破了天道的池惑终于看清了自己,多情道也好,天道书也罢,所有风流旧事都证明了一件事,他自始至终只在意自己。
“没问题,”鬼主似笑非笑的,语气有点玩味,“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祁道友。”
池惑心想,一个人要真正了解自己,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交给时间吧,他想。
两人沉默了下来,雪絮簌簌落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落雪吞噬了山野间一切声息,就连脚踩积雪的响动都不甚分明,静到池惑有种错觉,浓白的死寂在无限时空里蔓延,这条下山的路永远没有尽头,时空的界限变得模糊,身份也没那么重要,自己和“自己”会一直这般并肩走下去。
池惑甚至有种错觉,山间白茫茫的寂静仿佛“自己”设下的迷雾阵,身处阵中,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连接,明明危机四伏,却宁愿迷途不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