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靠,我听说在海城已经有医院做成了,只要把健康人的肝脏移植到我身上,把我
这个已经坏掉的肝脏换走,能健健康康活很多年,再也不用……”
“呜呜,我的儿,要是你大姐还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她认识的人那么多。”
柳志强扯了扯嘴角,认识人多又怎么样,都是露水情缘,大姐一出事,那些人就有多远躲多远,大姐不知道要在牢里待几年。现在判决结果还没下来,他们都以为柳红梅只是简单的被孙光辉弄进去,要是知道还跟顾全的事有关,估计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然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没有有效的免疫制剂,所谓的海城做肝移植手术,那可不是活体肝移植,龙国第一例活体肝移植手术也只不过存活了两个月……那还是1995年的事。
但凡他们来咨询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清音都会告诉他们更好的出路,可他们就是要闭门造车。
他们自以为在屋里说的话人不知鬼不觉,其实顾安早就一清二楚,柳志强到处打听自己肝病治法的时候,刚子就告诉他了。所以顾安知道,柳家最近一定很缺钱,一大笔钱,那么房子就是他们唯一能打主意的东西,他一直留意着房管所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清慧慧能不能清醒一点?
“什么,安子哥你的意思是……”
“嘘,照我说的,找个眼生,手脚不太干净的人做,咱们自己的人别沾。”
“咱们又不怕他,我去都行,不用找人。”
顾安摇头,他不是怕柳家,是柳家隔壁的崔小波。虽然崔小波现在一切正常,他试探过几次都没什么发现,但他相信清音的直觉。
刚子一想到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柳志强,心里顿时也乐了,以前柳志强就总仗着是杏花胡同第一个大学生的身份在他们跟前耀武扬威,他早就想出气了。
进入春天后,天气渐渐暖和,大院里的石榴树枣树干上冒出嫩绿色的小芽芽,孩子们笑着跑着闹着,大人们正坐在游廊里聊闲,忽然只听一声尖叫从倒座房传出来。
顾安连忙一把将鱼鱼捞进怀里,清音眯了眯眼顺着人流跑上前看热闹。
“天杀的呀,咱们大院进贼了!”这是柳老头的怒吼。
“哎哟喂,我的钱,志强的救命钱……”柳老太连滚带爬的回家,找到自己辛苦了一辈子,从三个女儿身上薅来的积蓄……只剩一半。
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他们墙壁暗格也被打开,里头空空如也。
难怪柳老头发出那样的尖叫,这可是他们算计了一辈子才攒起来的家业啊!
“大家赶紧回自家看看。”一大爷发话,众人也顾不上看热闹,飞奔回家检查。
“幸好,这贼估计是只进到柳家,他们家离大门最近嘛。”
“估摸着是听咱们后院人多,就没敢过去,反正我家没事。”
“我家也没丢啥。”
“我家门窗还是好好的。”
柳老太的心呀,顿时更是如刀割刀绞一样的难受,她平生最喜欢
”
林莉心动,但也是厚道人,用你的配方你的药粉,咱们只是提供一个场所和平台,这多不好意思啊。?”
“我的药粉成本也不低,我就每个顾客给卫生室八分钱的管理费,怎么样?”
林莉心头一跳,“这么多?!”
别看八分钱好像没啥,但十个顾客上门就是八角,一百个就是八块,其中三分钱给玉应春当工资,她们卫生室也能白白的,啥也不用干就赚到五分钱!
这简直就跟白捡的钱一样。
清音其实是考虑了很久才下的决定,这笔钱她必须给。自己开美容院,自己赚钱更香,不用分给谁,但现在还不允许私人搞个体,偷偷搞小黑美容院也不行,随便被人一举报,也是要完蛋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挂靠在国营单位下面,交点管理费。
只要她紧紧握住配方,以后换个地方依然能赚钱。
有了卫生室这个平台,就有了大树可以乘凉。
()“其实你手握配方,完全可以不用经过卫生室,直接自己卖药粉给她们,让她们回家自己敷,这样利润更大。”林莉建议。
清音摇头,她之所以把玉应春招进来,一是解决她的工作,感谢玉香父女俩对顾全的救命之恩,二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外用药粉安全性更高,但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万一遇到拿药粉回家过敏或者不小心吃进肚子里,闹出毛病,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每一个顾客都在卫生室由自己人亲自敷上,看着,要是出问题立马就能找在岗医生解决,这就是一种保障,也杜绝后续扯皮的可能。
林莉听着她说的这些,心里不由得更加佩服,自己这个下属,真的不一般。
所思所虑,很多活到她这个岁数的人也思虑不到。老秦真的没看错,这是个难得的人才,书钢把她留下,绝对是稳赚不赔。
其实清音不贪心,想要羊毛也得羊有毛才行啊,就书城市现在的发展水平,消费者手里能有几个钱,三毛五分都已经算高消费了,很多家庭妇女都掏不出这笔钱。
除去一毛的管理费,她的利润虽然不多,但薄利多销嘛,以后打出名堂了,赚的只会更多,不在乎目前的一点得失。
俩人说好,这种小事林莉自己就能做主,也不用去请示刘厂长,当即拟定一份简单的协议,以防将来她不在卫生室,换了别人来,这事也能有个凭证。
刚签好字,拿上自己那一份,清音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大喊:“小清大夫在吗?”
清音听着,倒像是小秦哥的声音,就是秦嫂子的爱人,一名憨厚老实的轧钢工人。“咋啦小秦哥,我在。”
“小清,快,快去救救你嫂子,快!”小秦哥一张常年被高温钢炉炙烤的脸,此时居然不是红的,而是白的。
“怎么了?
“不好了,你嫂子,她,她好端端的,刚下班回到家,刚进家门就说腰酸,我让她躺会儿,她说想上厕所,结果就,就在公共厕所那边,孩子,就就……流了……”一张白脸上,留下两行眼泪。
清音大惊,秦嫂子又流产了?!准确来说,这是第四次,或者更多次!因为很有可能以前发生过生化,但她没注意,只是偶然聊天的时候说起,有几次来例假血块特别大,很吓人之类。
当时清音没有告诉她可能她的怀孕次数不止是前面的三次,怕愈发影响她心态,没想到这次自己几乎是天天给她把着脉,怎么就又……
清音记得很清楚,昨晚的脉象都还比较平稳有力,怎么才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就陡转直下?
“走,你先别急,慢慢说,秦嫂子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
“已经让人扶回家了,那坨……孩子掉进厕所里了,我们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小秦哥抹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妻子连续流产四次,这种有了希望又失望的心痛,谁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