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问出最关心的,“医院的早餐好吃吗?”
“这边没有早餐,而且医生嘱咐过了,你最近要少油少盐。”他拧开盖子,“我让家里煮了小米粥送来,还有两块南瓜糕,你要吃的话可以蒸。”
早餐吃完,她起身下床,吃饱之后就想转转。
她正站在柜子
前踟蹰,不知道要不要再叫一下护士,正在出神时,听到他开口:“我帮你贴?”
路栀在晚上八点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家。
她是径直上的三楼,所以没看见人也不奇怪,转头问傅言商:“我们在房里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外面说话,跟谁啊,医生吗?”
她回忆了一下,觉得那音色挺有辨识度:“做题那个男生?”
他们几乎是同步开口,路栀说完他就戛然而止地看着她,她只大概听到了什么“小叔”,下意识开口:“小叔文学?”
“我看起来很像你——”他顿了顿,被她带偏,“小叔文学是什么?”
路栀低头,认真换鞋,“哦,就是以前的一种小说,男主是女主的小叔,然后他们谈恋爱。”
知识点超出范围,他停了会儿,似乎在思考可行性:“那在一起之后关系不是很微妙么。”
“对呀,所以要不然怎么是十年前的,禁忌文学呢?”她说,“一般都写的很刺激。”
“……”
“你刚刚是要说什么?”
傅言商换了叙述点:“他说我看起来很像你,小叔。”
“……”
路栀觉得他的脸有种魔力,就是无论什么荤话,由他说出来,都有种是不是她想多了的错觉;但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有种说任何正经话都不太正经的,错位感。
男人真的很难以捉摸。
她站在原地反应了会儿,品来品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以免被他倒打一耙。
还是先睡觉,万全之策。
路栀说:“你帮我叫陈姨上来吧,我要洗澡。”
他脱下衬衫:“他们放假了。”
“谁?”路栀敏锐地捕捉到“们”字,“全部,所有人?”
“嗯,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住七天,就都给他们放了假。”
“那今早的餐……”
“上午刚放的。”
路栀在原地站定了很久,有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快石化了:“那,谁给我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