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我一向好,如今连碧茶之毒都解了,人生快哉,李相夷没有任何不平与怨怼。”李莲花说话的语气永远那么轻轻淡淡,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相夷实在不同。
“真的?!”石水的脸上现出无比的欣喜:“门主,那真是太好了!”
“真的。”他安静地笑。
这当时,前厅里坐满了人,方多病与笛飞声都在,佛彼白石并四顾门的几位主事人还有乔婉娩也在。李莲花与四顾门曾经的同僚说他们的,笛飞声与方多病也玩儿自己的,彼此互不干扰。
笛飞声抱臂站在方多病近侧,目光却落在一旁坐着喝茶的笛潇潇身上,他这番专注,不免被方多病打趣儿:“笛盟主,没想到啊,你天上人一般的人物,竟也会为一小女子痴迷到如此地步……听说当年金鸳盟盟中貌美女子无几数,相信也有比潇潇姐美貌的吧?笛盟主那时也是用这般眼神瞧她们?”
“天上人?你是说李相夷吧?他年轻时就爱招摇,我比不上。”笛飞声微微一笑,他对方多病的态度也受李莲花影响不少,他觉得这少年甚是有趣,在武学上又天赋过人,便待他无比宽限。这武林上下,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后辈,怕也只有方多病了。
方多病不依不饶:“笛盟主,你这岁数也不小了啊,当初怎么没在金鸳盟挑选个貌美女子,成个家啊?”
“……”笛飞声:“方少侠,你未免有些多管闲事。”
“倒也不是我爱管闲事,”方多病仍嫌活得够久,“我就是怕你有什么风流债,让我潇潇姐吃亏啊……”
笛飞声一个眼神秒了过去——
方多病马上缩头:“是嘛,我就说你不可能有什么花啊草啊的风流韵事,当年有角丽谯在,谁敢靠近你呢……”
李莲花道:“大家不必苛责彼丘,当初机关大阵,如果不是彼丘刻意将照门外露,迷惑角丽谯,那一场对阵,我们不可能那么容易赢。今日——大家就在此共饮,饮过酒,就此别过。”
四顾门众人原以为李相夷必会回去的,四顾门是他的心血,如今误会解开,他既没死,又怎么会不回四顾门呢?没想到李相夷竟有了离去之心,便想起这些年虽口上说着如何如何惦念李相夷,但毕竟未落到实处,心中略微愧疚不安。
肖紫衿站了出来:“李相夷,大家都迎你回去,门主之位我也并无觊觎,一旦你回来,门主自然是你。你还在顾虑什么呢?怕我不让出门主之位?”
“肖紫衿,”石水心有不满,“你怎可这样与门主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四顾门的门主之位是他李相夷的,连阿娩也是他李相夷的,”肖紫衿很是不平,“这本没错,他李相夷该有这一切!可是,他做这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