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终于松了一口气。
笛飞声与李莲花轻功皆是上乘,他们乘云踏月,很快便回到了位于京郊的方家别苑。
着火的正是方多病家的别苑。
京师的潜火军正在全力救火,方家的护院也相帮,火势虽大,已有得控之势。
笛飞声与李莲花想都没想便冲入院中。院子外的建筑已烧得剩个框框,但火基本已经被灭了,烧得旺的是正厢房。乔婉娩站在院子里指挥方家的仆人一盆盆端水来配合潜火军一起灭火。
“阿娩……”李莲花看见乔婉娩安然无恙,便些许放心。
“相夷!你回来啦!”乔婉娩转头,发丝微乱,脸上有炭灰的痕迹,见是李相夷,眼眸里带着光辉,绽出一个明丽的笑。
“潇潇呢?”李莲花见笛潇潇不在,不由担心。
笛飞声的目光已经四下扫过一遍,见他那样子,恨不得马上冲入火场。
“潇潇姑娘她……”乔婉娩的神色不太对劲,但又怕两人误会,徒惹他们伤心,便马上说道:“相夷、笛盟主,你们放心,潇潇姑娘没事,她不在火场里。”
“那她现在在哪儿?”一贯冷静的笛飞声这时已掩不住脸上的焦色。
“我也……不知道。”
原来笛潇潇确实不在火场中。刚起火的时候,她便离开了。
他们三人回到了方家别苑中没有被火势延及的偏厢房,笛飞声和李莲花坐着听乔婉娩细述起火前发生的事。
“我一直守在潇潇姑娘床前,等着你俩回来。月上中天时,潇潇姑娘咳了两声,没一会儿便醒了。我让丫鬟去准备老参汤,潇潇姑娘不认识我,我便告诉她我是谁。我俩聊了会儿,挺投缘的,潇潇姑娘非常的和善温婉……但是,”乔婉娩话锋一转,道,“她忽然变了脸色,那双眼睛里像裹着沉浓的墨,冷得吓人,在我没防备时,她忽然向我出手……我俩缠斗了好一会儿,我渐渐体力不支……”
笛飞声心里有了底,那确是笛潇潇,但又不是她。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潇潇姑娘的武功很不弱,”乔婉娩继续说道,“也是奇怪,先前她昏迷时我曾为她把过脉,潇潇姑娘的脉象根本不像习武之人的脉象……但醒来之后,与我交手时,又与先前判若两人……”
李莲花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阿娩,你继续说。”李莲花道。
“我与她打斗了好久,一着不慎,被她劈向后脖颈,我便晕倒在地。在失去意识前,我看见潇潇姑娘离去的背影……她的长裙钩住了烛台,她没有回头,只用力一扯,烛台便倒了下来……”乔婉娩心有余悸:“倒下的蜡烛点燃了我们在打斗中无意扯下的床幔,火就慢慢着了起来。但那时我已经意识薄弱,我心中还想着‘这下可完了’,便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