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里,看到顾明昼被众人误解,百口莫辩的样子,他就想冲上去亲亲他。
顾明昼都这么可怜了,他是不是可以当做是怜悯顾明昼才亲他?
兔子忐忑不安地纠结半晌,还是乖乖闭上眼睛,“本座是可怜你才勉强答应你……”
顾明昼忍不住珍惜地把他揽进怀里抱紧,压抑住同样紧张的声线,喉结轻滚,低低道:“好。”
兔子脸皮薄,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不能急。
顾明昼缓缓俯下身去,准备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刻,即将吻在沈洱唇上的刹那,他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小小的声音。
“爹爹,我睡好了,你们在做什么呀?”
超坏懵懂地看向他们,趴在床头好奇地问。
兔子一瞬间把顾明昼推开了。
他结结巴巴地干笑道,“没、没干什么呀,爹爹在给他检查伤口。”
顾明昼被他一把推开,肩头骤痛了阵,感觉似乎有道伤口崩开了,他咬牙忍下来,尽力用平稳的声线道,“再去睡会吧,超坏,你昨晚都没好好睡。”
闻言,超坏眨了眨眼,说道:“那父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顾明昼勉强地笑笑:“好,我答应你,快去休息吧。”
超坏欢呼了声,乖乖爬回了软榻上,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被小崽这么一打断,方才旖旎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
顾明昼轻咳了声,伸手扣住沈洱的肩膀,试图继续方才的事情,“没事,超坏去睡了。”
沈洱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着,脸上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支支吾吾地打了退堂鼓,“要不算了,本座要先想办法把你的伤治好。”
“不必。”顾明昼磨了磨牙,“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大可放心。”
今天就是死这里,他
也必须得亲到。沈洱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在顾明昼的唇上,方要离开,后腰便被一只大手摁住,将他整个人摁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睁大眼睛,下意识起身,却被顾明昼捉住了腕子。
“沈洱……”
沈洱心头猛地一跳。
顾明昼扣住他的后颈不由他逃开,再吻上来,舌尖撬开沈洱的唇齿,像是要把沈洱口中的呼吸尽数夺走般,他认真地缓慢加深这个吻,
沈洱被他亲到脑袋晕晕的,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浑身都软了下去,任由顾明昼把他越抱越紧,耳边依稀传来一道低低的呢喃声,
“好喜欢你。”
“真的很喜欢你。”
“你呢?”
“沈洱,你担心我是因为喜欢我,对不对?”
沈洱被顾明昼亲到晕头转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被人泡进了装满蜜糖的罐子里,到处都充满甜滋滋的气息,罐子滑滑的,他爬不上来,也使不上力。
“我……”
沈洱懵懵地看着面前的顾明昼,几l乎是下意识地,他回想起了幻境里顾明昼的话。
——不能对顾明昼表明心意,否则,顾明昼一定会远离他。
“我……”沈洱眼睫微颤,轻轻推开了他,而后在顾明昼错愕不解的目光中,急切夺门而出,只扔下一句,
“本座才不告诉你!!”
房间一瞬沉寂下来,只剩下被声音吵醒,两脸懵逼的崽崽们,以及被抛弃在原地的顾明昼。
顾明昼:……
说句实话会死吗,沈洱?
兔子狂奔出了房间,不知跑了多久,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走到了昨夜的秋海棠树下。
兔子靠着树,缓缓坐在树下。
唇上还残留着被重重碾磨深吻过的触感,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又很快像是触电了似的收回了手。
脸上烫得像烧红的炉子,兔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把刚刚的事情都忘掉。
可偏偏越想忘记,反倒记得更加清晰。
顾明昼亲了他。
他也亲了顾明昼。
明明是很羞耻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心口会跳得这样快?
快到他几l乎要以为自己生病了。
沈洱抿了抿唇,脑海里又浮现出顾明昼亲他的场景,兔子恼羞成怒地给了自己脑袋一拳。
“不许再想了!”
区区一个人类,怎能动摇他夙冥大邪!
不可以想了,他要冷静!
“不许想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自秋海棠的树梢传来。
沈洱悚然一惊,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附近,他连忙抬头看去,却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眼睛。
“谢珣!”沈洱不可置信地四下看去,好在周遭没有一个顾家人在,“你怎么进来的!”
顾家不是有阵法保护么,如果不是顾明昼带他进来,沈洱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轻易进到这里。
按理来说谢珣也不可能进的来,难不成又是顾明佑?
谢珣拄着下巴,淡淡看向沈洱,“我自有我进来的办法,你不如先告诉我……”
他眯了眯眼,声音微沉,
“你嘴上被哪条野狗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