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他一边打量神渡临渊。
少年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光//裸的背脊上,翘起的湿发打着卷贴面,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似的氤氲着雾气,细小水珠从发丝低落,没入覆在纤细腰身上的浴巾绒面中。
符合对文职人员的刻板印象,那身皮肉白的惊人,堪称冰肌玉肤,腰腹处覆了层薄薄的肌肉,没有赘肉伤痕,双腿笔直修长,找不到一点瑕疵,好像任人赏玩的瓷器偶人。
但见识过神渡临渊手段的末广铁肠知道,那纤瘦伶仃的手腕用多么灵活狠辣。
他目光大大方方,带着理所当然的纯粹比对,毫无狎//昵之色,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神渡临渊让他看的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来裹上浴巾是不是太矫情了。
“……”
神渡临渊回忆了下某次跟着人去军队视察,看见过的乌泱泱一大票人挤在一块淋浴白花花的场景,迅速整理好被看到宕机的大脑,把新衣服又递回去。
“我还没吹头发呢。”
湿头发换衣服是怎么事。
从来都是洗头扑啦两下就能速干的末广铁肠愣住了,他看了眼神渡临渊那头秀发。
“对不起。”
然后抱着衣服坐的笔直,像在礼堂受表彰似的。
神渡临渊压下心里那股微妙,扯了墙上挂着的毛巾擦脑袋,兀自一转身,正好看见镜子里正襟危坐的看他擦头的末广铁肠,两人隔着镜面反射对上视线,还是绷不住咬牙。
“你转过去,我没说可以不许转回来。”
是,军队里的人看同性身体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是整个英国研究界从小捧到大的祖宗!干嘛要和兵共情,马上要去当兵了也不行!
最离谱的是看人的那个刚正不阿、衣冠楚楚,他这个被看的还有种想多了的负罪感。
“是。”
末广铁肠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坐到床的另一边去面壁思过。
神渡临渊轻哼一声,弯腰用干燥的毛巾细细揉搓湿发中的水分,余光一瞥,发现镜子里刚才还板板正正的少年军警背对着他坐立不安,想扭头又不敢扭,就差把‘我有心事’写在背上了。
神渡临渊:……
怎么,对着他能发呆,对着墙就不行了?
他冷漠的继续擦头发,等水分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再上吹风机。
在‘嗡嗡’声中,洗发水暖烘烘的香气逐渐充斥整个房间,勾人注意。尤其是本就心里揣着事的末广铁肠,猎犬听力灵敏,屋里没人说话,连背后人手指滑过发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神渡临渊抬手笼了一把顺滑干燥的长发,又穿好衣服,才懒洋洋的开口问。
“末广警官,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