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我的想法不重要啦,重要的是父亲的想法,毕竟我的命,我的价值观都是父亲赋予的,就连我的诸多成就,也都是没有父亲就没有它们。”
“既然如此,父亲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那双赤红色的瞳子,如宝石般透亮。
就如同教堂中歌颂上帝恩德的唱诗班一样。
这家伙……难道被福地樱痴洗脑了吗?
费奥多尔看他表情不似作假,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匪夷所思的念想。
为了大业,从小培养衷心的棋子,确实是福地樱痴做的出来的事情,但能年纪轻轻便获取如此惊人成就的天才,怎么会是区区空皮傀儡?
“哈哈。”听了费奥多尔的猜测,福地樱痴爽朗的笑了两声,告诉他:“你被渊耍了,魔人。”
被这么一提点,费奥多尔也想明白了全因后果,他无奈:“不愧是您的儿子。”
表演的那么逼真,连他都骗过去了。
“不是你的问题,那小子从小就机灵,你又没和他打过交道,会被骗也是必然的。”虽然这么说,但福地樱痴语气里的骄傲怎么也止不住。
费奥多尔在心里想。
只是机灵吗?他可是最擅长操控人心的魔人,若只是普通,或稍微进修过的演技,是绝不可能瞒过他的,只有像神渡临渊这样,从一见面就用表情、微表情、言语等表演将‘天真无邪’‘懒散’挂在身上的娇憨少年,才勉强迷惑了他。
相由心生,那双眼睛,实在太干净了。
他答:“您确定他可信就好。”
“可信这个不能担保。”福地樱痴也无奈:“渊他做事一向随心所欲的,不好琢磨……明明留在英国用处更大,但他非要离开,说英国呆腻了。”说到这,他话语中笑意浓厚起来:“你知道他加入时是怎么和老夫说的吗?”
福地樱痴模仿神渡临渊的语气:“战争结束后,世界就不需要英雄了,可我想一直当英雄呀。”
话说完,他自己大笑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所以,就只能委屈这个世界一直处于战争了吗?
这想法若是真的……费奥多尔感觉有些恶寒:“那您为什么会答应让他加入?”
“这个啊。”福地樱痴轻快道:“因为渊是不会做伤害老夫之事的,唯独这个,老夫笃定。”
“……”费奥多尔不是很想理这个炫儿上瘾的老头,但兹事体大,只好耐着性子追问:“若事与愿违呢?”
“那老夫就只好……”福地樱痴叹了口气:“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大义灭亲了。”
屋子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只比小拇指盖还要微缩一些的一只甲虫掀了下翅膀,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翅面下是金属般有光泽的机械身体,内部有细小的齿轮运转着,将这番对话送至千里外的一艘客轮上。
海面一望无际,通体雪白的海鸥一振翅,羽毛莹白的光辉分外好看。
神渡临渊懒散的趴在栏杆后,长发被海风抚摸过,他惬意眯起眼,感慨。
不愧是他爹,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