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么了?”
“一个锦囊?里面好像有张纸。”宋灵均捏了捏那东西,小心翼翼抽出来,果然是一个陈旧落灰的锦囊。
他抓住机会问:“我下来吗大人?”
“先给我。”岑玉将手伸过来,“你擦完再下吧。”
宋灵均没好气:“钱天然这块抹布是在现织吗!”
钱天然掐在两个人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姗姗来迟,宋灵均火速拿抹布将被匾额擦干净,总算是成功下了贼船。
岑玉终于在今天大发慈悲准许钱天然带着小咬去放鞭炮,该打扫的地方都打扫完钱天然就带着小咬跑了。
正堂里只整下宋灵均和岑玉。
岑玉拿出那个锦囊:“这里面会是什么?”
宋灵均摇头。
岑玉将东西拿在手里掂量:“看积灰深浅,当藏了数月有余。”
“数月前我还没有来到伯庸,当时应该正是……”
两人对视一眼,说着说着又说到一起:“——白度请命之前。”
岑玉动手拉住拉绳就要拆,宋灵均却几乎是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
手背上的触感温凉细腻,岑玉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白度的死有蹊跷,这宋灵均一直都知道。
他岂能不知临渊履薄?可冰到底有多薄,深渊下面究竟是什么,总要将坚冰踏碎,摔得粉身碎骨了才知道。
只是一朝之间跌至谷底,冷水没顶侵透四肢百骸,千呼万唤无人应答的滋味,他却再也不想、也实在没有勇气尝第二次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一把火烧掉白度留下的所有东西。
只是——
宋灵均又一次抬头看向那块高悬的匾额。
“举头三尺有神明,白知县看着你呢。”
白度,到底是什么,要让你这样想尽一切办法,一而再,再而三?
若是你重活一次,又当如何抉择?
“拆不拆?”岑玉唤回宋灵均的心神,“敬先?”
“……拆吧。”
宋灵均缓缓收回了手,盯着岑玉的手上的动作,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谁料岑玉却突然松了拉着麻绳的手指,反将锦囊放到了他的手中。
宋灵均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白度极有可能就是为此丧命,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岑玉道,“我等你真正准备好……或者,你也可以烧掉不看。”
岑玉抬眼神色庄重地看着他,他说:“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有什么,只要你做了选择,我都和你一起面对。”